作弩身的木料一定要金钢木,这种木材俗名米锥木,也是要冬季取材,然后等到其完全阴干时才能使用。弩弦通常是用麻绳来做,青麻、黄麻都可以,但是黄麻的性能不及青麻,容易断,不耐久。”
郑师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管周善军和王艳茹有没有听懂,接着又说道:“按照传统方法来做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能加快速度,十里香和米锥木都能找到,但是弩弦不管是用青麻或黄麻都不行。”
“郑师傅,您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难题呀。”
王艳茹有些不耐烦了,她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陪着周善军前来也只是个简简单单的相陪而已,本身听二人叽叽咕咕半天,就已经很难得了,耐着性子这么久的结果,还是重新绕回到弩弦的问题上,叫她如何不生气。
“姑娘,你别着急,听我说完,虽然我这没有合适的材料,但是有个地方有。”
郑师傅早就看出来面前的男女是对小夫妻,自己和人家老公聊了多久,就冷落了人家多久,心中不免会有一丁点愧疚。
“哪儿有?”
王艳茹急切地问道。
“霍山有,六安也有。”
郑师傅说出来的这两个地名让王艳茹有些绝望,她们昨儿个才从那边来,早知道那边有可以用做弩弦的材料,带过来不就完事了吗。
“您说详细一点好吗?只要是能用得上,我竭尽所能地把这样东西给取回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霍山和六安的鬼子那都有一种用三根细钢丝和铁芯编成的钢缆,用来做弩弦是最好不过的。”
郑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先前讲制弩材料那般流畅,显然是不想他们因为这句话去冒险。
“这样啊。”听到郑师傅的这句话后,王艳茹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周善军。
果然,这个急性子似乎一下子都等不了,霍地站起身,说道:“郑师傅,我妻子麻烦照顾两天,我去趟六安就来。”
他担心霍山的鬼子会没有他说的这种细钢缆,打算直接去六安蹓蹓。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王艳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担心制止不住他,紧跟着又说道:“你若敢扔下我一个人去六安,我就敢自己跑去,信不信随你。”
一句话就打消了周善军的这个念头,他刚想劝劝这个笨女人,可耳中又听到了她的话。
“郑师傅,一定得用你说的这种钢缆吗?”
王艳茹显然不太相信,世界这么大,未必只有鬼子才有这种材料,又不是什么造不出来的东西,中国没有不代表其他洋人就没有。
“国军部队肯定是没有,不过可以去军需仓库这块找找,好像从外国买回来的部分装备会用这种钢缆来固定。”郑师傅也不想他们去冒险,思考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实在不行,我把青麻用桐油泡两天,虽效果达不到那么好,但胜过冒险。”
“对、对、对!”王艳茹连忙附和,只要是不让周善军去冒险,其它的什么都好办。
可是周善军不同,他心里惦记的还是细钢缆,虽然不敢背着王艳茹去冒险,但是他打算去二十一集团军军需后勤处碰碰运气。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尽管郑师傅一在挽留,周善军和王艳茹还是不肯留下来吃饭。两个年轻男女哪里受得了酒桌上的那些拘束,逃跑似的出了这个小院的门。
“你俩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了,还有你们怎么又把钱留下了。”身后郑师傅的喊声远远传来。
“我叫小周,她叫小茹,郑叔您忙着去把,别管我们了。”
周善军喊着这句话时,拉着王艳茹就往前跑,差点在巷子口把提着满手吃食的店小二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