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东平脸有些红,自己的部下在做什么,而自己居然不知道,这要是在二十师,不挨孙玉民的一顿臭骂才怪。
两人避过奔跑中的三连士兵,往操场中间走去。刘文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而董文彬却一言不发,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
“你们这是?”
邓东平开是问道。先前老大问自己而回答不出来,让他非常没面子,这时候肯定不能让老大再去开口问这件事情,连忙先出声。
“没什么!只是和文彬打了个小赌,结果他输惨了。”
刘文智面带微笑,说的非常平淡。
邓东平却是有些不太信,如果真的小赌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围观,而且还不停地喊着加油。
“赌谁和谁跑?”孙玉民指着遥遥领先大部分人的两个士兵问道:“他们俩比?可为什么后面还跟着三连全连的人呢?”
“是那两个兔崽子和全连在比。”董文彬没好气地扔出来一句话,眼前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总是拖全连后腿的俩货,现在居然套了全连的圈,眼看的就要套第二圈了,最主要的是马上就要到终点,这场赌注他完全惨败。董文彬不是怕输,而是心里非常不舒服,自己连的士兵,别人比他还要看得清楚,还有就是,那俩货,明明可以是最优秀的,偏偏非得装作最差,而且让自己没有发现,这让他非常的没面子,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不是你三连的兵吗?和自己人比什么?”
邓东平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不解。
“你是赌那两个最前头的兵是吗?”
孙玉民倒是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指着那俩正往终点冲刺的货问道。
“是的,老大,就是赌的他们。”刘文智满脸得意,对于这场打赌,他有着必胜的把握,之所以要打这场赌,目地很简单,就是给个心高气傲的三连长一个下马威。
“赌注呢?”
孙玉民说出的这三个字场上的喧哗声所淹没,不用说都知道是那两个董文彬嘴里的怂货跑到终点了。
既然他们没听见,孙玉民就没打算再去问,只不过他突然对这两个兵感兴趣了。
“去把他俩叫来。”孙玉民用手指着两个还在围着操场小跑的士兵,对董文彬说道:“你这两个兵我能要了么?”
听到这句话,董文彬傻眼了,自己不管从哪方面都看不出那俩货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偏偏就是他们,先是被刘文智看上,先在可以直接被老大选上了。
口中的怂货一下子变成香饽饽,这让董文彬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他虽有心想把这俩人留下,可是不管从哪方面都找不出拒绝老大的理由,只得小跑过去,将那两个士兵叫了过来。
“你们是哪人?今年多大?”
这两个兵算是孙玉民为刺刀小队选中的头两个,所以对他们是客客气气地,连问这句话都是带着笑容。
“报告长官,我们都是山东的……”
左首那个士兵回答道,话还没讲完,站他旁边的那个士兵突然间拉扯了他一下。
“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完?”孙玉民觉得很好奇,问那个拉扯人的士兵。就是这个小动作,让他更加地对这二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因为当年自己也曾经在面对长官时,拉扯过一个人的衣袖,只不过那个人,那个天之骄子,已然丧生在南京城。
这边在问话,董文彬却是没心情去听,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他打赌输了,以后都不能冲自己的士兵发火,不能殴打和体罚他们,只能把所有的不爽都迁怒到操场上围观的人群,他大声吼道:“都不用干活了吗,散了散了。”
从和两个士兵的对话中,孙玉民知道了他们都是来自山东,花园口决堤后,洪水很快就淹没了他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和村庄,无奈之下只得扶老携幼到处讨生活,到了杨树铺才算是给这段辛酸的路途画上终点。
俩人都姓史,虽然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但是实际上是俩叔侄,叔叔叫史志华,侄儿叫史大雷,都是打幼习武,虽谈不上精湛,但是比起常人来,身体素质自然是好上很多。
孙玉民问先前扯衣袖的史大雷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