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薏米草说,孙玉民以前的警卫员,现在是延安那边的一个团长。”赵理君回答道:“从时间上来推断,能够爬升到团级职位,应该是教导总队时期。”
赵理君说完这话后,把手中拿着的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戴笠手中,继续说道:“综合这个考虑,我从档案库里调出了民团二十六年教导总队二团二营的全部人员档案,筛选出来这个人,薏米草说的这个人应该是他。”
戴笠没有打开文件袋,直接扔在桌子上,说道:“讲下去。”
“石中华,男,湖南桑植人,民国二十四年入伍,一直是教导总队二团二营的通讯员。南京会战后,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里,而在上海的那个gd的姓名,薏米草并未汇报上来,所以我不能确认他是教导总队还是二十师时期,孙玉民的手下。”
赵理君作为戴笠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板有眼,并非只是因为阿谀拍马才上的位,从汇报前的准备工作来看,他就是个有能力的人。
“这不奇怪,孙玉民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真材实料的,薏米草上次汇报时就讲过,二十师的三个旅长,现在有两个还跟随在他身边,还有几个是团长营长。如果只是某一个人舍弃高官厚爵跟在他身边,那没什么值得惊奇,可是如果有一群人愿意舍弃荣华富贵,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就值得注意了。”戴笠像是在教诲赵理君一样,接着又说道:“这也是我迟迟未动他的原因,否则在来重庆的小火轮上就要了他的命,党国里能打善战的人不少,但敢真的拿命去拼日本人的真没几个,但这个孙玉民绝对算得上一个。”
“姓孙的打仗有那么厉害吗?”赵理君疑惑地问了一句。
“当然,你还记得他打的最后一战吗?”
“江西打波田支队吗?”
“对,这支由台籍鬼子兵组成的部队沿江而上,横扫了小半个中国,几十万精兵居然没有人挡得住,但是他一出马,以一团之兵,就把波田支队打成重残,再无战斗能力,剩下不多的残兵灰溜溜地返回台湾休整去了。”
戴笠这话说得其实有些毛病,当初那一战,孙玉民并不是只用了一团之兵,而是胁迫着张小虎动用了整个二十师,还为此将炮兵团全部葬送在长江岸边,他的心腹悍将孙杰海就命丧于此。可以说,击溃波田支队那一战,让二十师几乎耗尽了最后一口元气。
孙玉民离开二十师后,这支战功累累的部队再也无法得到以前一样的补给,哪怕是有着击溃波田支队这样的战功。张小虎不谓不努力,也不谓不尽心,可是一无背景二无关系的他,如何能和身为陈布雷女婿的孙玉民相比,这也是自那一战以后,二十师再也没有什么消息的缘故之一。
“姓孙的如此厉害,又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为何要突然诈死?”赵理君完全理解不了,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做。
“这也正是我焦头烂额之事,委员长虽然对孙玉民很是失望,可他还是爱惜这个将才,才会责令让我把这前前后后的原因调查清楚,向他汇报。”戴笠说着说着又苦笑了一下,叹着气说道:“国军自孙玉民之后,真的好久没有打赢过一场痛快的胜仗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薏米草那边等着咱们这边的指令呢。”赵理君问道。
“让她静伏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上来。”戴笠叹口气说道:“除非孙玉民真的改帜易弦,否则老头子是舍不得杀他的。”
“好的,局座。”赵理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指示以后,转身就要走,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转了回来,说道:“局座,我这还有个情况,不知道是否对控制孙玉民这边有没有帮助。”
戴笠已经在翻阅桌子上石头的档案,随口回了一句:“什么事,说吧。”
“二十一集团军的驻军政工主任发来电报向您请示,新四军四支队下面的一个主力团长和政委,有意想投到四十八军来,已经派人来秘密接触过了。”
赵理君摸不准戴笠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按军统的常规处置,对于这些从gcd或者是汪伪甚至是满洲国投过来的人员,向来都只是给上一笔钱,再给个闲职,让他们在一边养老或者是等死。现在,自己把这种事情拿来向他汇报,结果如何,赵理君真的心里没底。
“新四军四支队?不就是和孙玉民走得很近的那帮子人吗?你弄清楚是四支队下面哪个团,是什么人要投过来,是带着部队还是就他们自己。”
戴笠的眼中都要放出光来,他知道绝佳的时机来了,如果能把四支队弄个天翻地覆,然后把这口大锅扣在孙玉民的头上,那么就算gcd那边的人再宽宏大量,孙玉民他自己也不敢再投过去。那么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乖乖的回来委员长身边,乖乖地来带兵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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