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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地跟行在张昌德的后面,身上穿着伪军军装。
或许是当下人当惯了,虽然是穿着军装,骑着高头大马,他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像个军人。
“张长官,前面就是佛子岭了,我们是先去王得贵宅子废墟那?还是先跟着皇军去剿灭杨树铺那帮贼寇?”
王福本以为出卖王得贵以后,自己就能当上佛子岭王家的老爷,哪知道鬼子心狠手辣,压根就没想给佛子岭一条活路,没打算放生一个人。当听到那震得群山都发抖的炮击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因一时贪心,断了王得贵的生路,也断了自己的财路。毕竟这是害得人家破人亡的事,他不敢再看下去,在鬼子的炮击还在持续的时候,王福就悄悄地溜走了。也正是因为提前的离开,才让他没有像稻本犬三郎一样,把命留在佛子岭。
本来王福是不怎么担心害怕,回到霍山以后,仗着手上有几个闲钱,去酒楼叫了一桌子的菜,让伙计在旁边待侯着,也算是享受了一次当主人的感觉。
可突然间看见一些鬼子残兵慌不择路地跑回来,然后那两扇破旧的城门也关了起来,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经过几番打听,终于知道鬼子一个大队在佛子岭几乎全军覆没的事情。这无疑是把王福的胆都给吓出来了,躲在旅馆里不敢出门。连着几天城内的鬼子都很紧张,担心国军部队会趁势发动对县城的攻击,不仅紧闭城门,不许人员进出,甚至还实施了宵禁。直到过了好几日,十三师团的援军过来,他们才重新打开了城门,霍山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王福从城门一开就第一批出了城,他知道王艳茹和周善军的厉害,更加清楚杨树铺的实力。佛子岭事件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但是又很明显是他所为,如果自己让抓到,那岂还有半分活路。
他跑到六安以后,刚开始还有所收敛,担心王家的人来报复,可大半个月后,硬是没有发现有半个复仇的人来找他。慢慢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仗着这些年在王家捞的钱财,在城里吃喝嫖赌、风花雪月。他虽小有钱财,可也经不起这样糟蹋,没多久,就将十来年的积蓄挥霍一空。
人就是这个样子,有钱的时候,他就会被捧成神,人人都来巴结他,个个都来阿谀拍马,可一旦他身无分文时,没有人再会可怜他一下,当平时笑脸相迎的酒楼伙计、旅馆掌柜、青楼老鸨和赌场老板像避瘟神一样地赶着他时,王福总算是再次地领受了十几年前要饭的感受。
走投无路之下,他突然又想起了佛子岭王家,想起了王得贵那个建造在地下的宝库,几年着无意中的发现,或许能帮他再次翻身。可是就凭他现在的这个状况,就算能去到佛子岭,也压根没办法取走那些宝物,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突然间看到了六安伪军旅团驻地门口的伪军士兵。王福算得上是个聪明人,虽然他控制不住自己败家的习性,但是他的脑子转的还是很快,当即就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毒计。
杨树铺不是很厉害吗?王艳茹和周善军不是要报仇吗?我上门去找你们去,带着皇军和皇协军一起去找你们去。
打定了念头后,他当即走向了卫兵。
当王福把孙玉民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时,把张昌德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一口热茶尽数喷在了王福的脸上。
震惊之余,他又仔细聆听了一遍的叙述,从王福的描述中,张昌德基本上能确定,这个人口中说的孙玉民,就是当初把自己赶出二十师的孙玉民,得知了是他,也得知了近段时间里所有针对皇军的袭击,全都是出自孙玉民的手里,他不敢怠慢,赶紧带着部队和王福赶到了霍山,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田中静一委派的联队长本田佑二,这才有了此次霍山鬼子六十五联队和伪军倾巢而出,进攻杨树铺的紧急情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