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孙玉民会在回想往事。对于陈芸,他完全是满心愧疚,虽然也对她心动过,但是自打陆曼出现在他身边后,孙玉民的注意力就全被陆曼所吸引。
陈芸同样是个好女孩,也很漂亮,除去家世外,她任何一点都不比陆曼差,按理说孙玉民不应该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曼就像一个勾魂使者一样,牵去了他所有的灵魂。
这件事情,孙玉民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对于陈芸他有的只是尊重和愧疚,而在陆曼面前,他却是无比的轻松和爱慕。
或许对她的爱是在南京城重伤昏迷时不停呼唤的那个声音开始;或许是在漂过长江后,用鱼钓针替他缝合崩裂伤口的嗔怨开始;又或许是旅馆分别是的那个背影开始;也可能是和陈布雷夜谈时,发现她忍着寒冷躲在门口偷听的关切,或者是那个带着她体香的的薰衣草枕头开始的,孙玉民他找寻了这个答案很久很久。这些往事,在他的心里,犹同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可见他对陆曼爱得有多深,甚至是在北平听到袁云西说出的的那个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消息时,他都选择了宽容。
他时常会想起两人大婚的场面,想起这个为了自己几乎付出所有的女人。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来讲,陆曼在孙玉民心中的地位都是最深的,所以他每每要作出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因为某些事情而会猛地记起她、想起她,所作的考虑也都会因为她而有所犹豫。
“姐夫,你是在为刚刚的事情烦闷吗?”
孙玉民正在犯愁,冷不丁地听到了陈莱的声音,身体居然莫名的抖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孙玉民自己都感到奇怪,怎么会畏惧这个小姨子?难道是因为陈芸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她是小初九亲姨的缘故?都不是,孙玉民自己都否定了这两个答案。他忽然想起了杨树铺的某一天的某些事情,某人有意还是无意地拖着自己的手去触碰她胸前的柔软;某人用条长板凳挡在自己的房门,不让自己出门;某人千里迢迢地从安徽追寻到了此地,不顾外人眼光地扑进自己怀中。
本来就已经头痛的孙玉民,在想到这些后,就更加头痛了,脑袋似乎是爆炸了一样,不由得用拳没轻捶了两下额头。
“姐夫,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和她一般见识了,你别生气了好吗?”陈莱是来给他送饭菜的,她见到孙玉民似乎有些不舒服,忙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近过来,用手指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边揉边道着歉。
“没有,不是你的错。”孙玉民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突然觉得这话不对,又说道:“红姐也没错,都是为了工作。”
“那你为什么会头痛?”听到孙玉民的话,陈莱欣喜了一下。
“打仗的事,男人的事,女孩子家家的,就别问这么多了。”话的意思虽然有稍许的性别歧视,但是他的语气很婉和,让陈莱完全感觉不到有责备或者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那我帮你按按,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稍微舒服一点咱们再吃饭吧。”陈莱说话的同时,用手扳了一下他的额头,让孙玉民的头靠到了她的怀中,然后双手又开始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后脑勺明显能感觉到是枕在了一团柔软中,刚一有这种感觉,孙玉民就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了,抖动也是不由自主的,完全是本能的反。。这是他短时间内的第二次发抖了,而且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这让孙玉民有些措不及防,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可脑袋一停止思考,脑后的那团柔软和鼻尖传来的少女体香,立刻就让他无法沉下心来。
不能再这样,孙玉民自己对自己说道,再这样心猿意马,肯定会出问题。他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对着一脸惊愕的陈莱说道:“小莱,我好多了,咱们先吃饭吧。”
既然理不清头绪,索性就不去想它了,这是孙玉民的决定。
临近傍晚的时候,罗卓英他们终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