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曼点燃了清香,碍于男女有别,递给了同是女儿身的姬青莲,而后退下了两步,与白杨并肩侧立与一旁。
包文正接过了姬青莲递来的清香,作揖之后,恭敬的奉与香炉之内,叹息说道:“一生悬壶济世,活人性命无数,却被那贪赃枉法的知县祸害了性命”
包文正此言有两个意思,其一则是告知姬青莲,这世上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有多少本性良善的百姓,成了刀下冤魂,为他人替罪而死,若是有自家二人结伴而行,势必犹如利刃高悬,足以令那些贪官污吏有所忌惮;其二则是与灵堂之上,告慰这亡魂以及家人,为稍后的探问究竟打下伏笔。
白杨和张小曼跪倒在地,叩首回礼。
包文正和姬青莲分别搀扶起二人,而后便与这灵堂之上叙话。
“听闻今日令尊被那云岩镇的知县诬陷贩卖假药,坏人性命,我二人曾听百姓议论令尊乃是被人陷害,故而上门来吊唁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意欲为令尊讨回公道!”包文正长身而立,面罩寒霜,掷地有声,开诚布公的出言说道:“请公子如实道来,若是属实,必定去摘下那知县的首级,还令尊一个公道!”
白杨闻言心有错愕,而后眼见这陌生人的神情不似做伪,虽是感激涕零,但却也知晓这乃是杀官之罪,自不愿牵连旁人,拱手深施一礼之际,面颊抽搐已然是热泪盈眶,哽咽的说道:“公子此心,白杨谢过,但朝廷律法在前,我白家与公子萍水相逢,怎敢有劳公子犯下杀官之罪”
张小曼也是惶恐不已,这文弱的少年看似弱不禁风,但张口便要摘下知县的头颅,分明是目无王法,视人命如草菅,久居深闺之中的妙龄女子,怎能不胆怯。
包文正闻言心中更生敬佩,这白杨分明是悲愤之极,却仍不愿牵连旁人,分明是光明磊落的男儿,与其相较,自家反而是步步筹谋,不惜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妖魔鬼怪”和女子,只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可谓是自惭形秽。
“白公子,倘若朝廷的律法当真无私,令尊又何至于如此下场!”
“令尊仍是不肯闭眼,作为人子,莫非你竟不愿报仇?只消把你知情之事,详细道来,至于如何做,便是我等的事情,与你无关!”
包文正将心中的杂念尽数澄空,指着那棺木中尸身,疾言厉色的喝道。
白杨闻言身躯巨震,顺着手指看到那棺木中的尸身,父亲的音容笑貌依旧在脑海中浮现,面色更是凄苦不已,热泪顺着面颊淌落下来,张口欲言之际,却被身侧的张小曼轻拽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