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之时,与许家的正房屋舍之中,李公甫面色惨白的侧卧在床榻之上,许娇容垂泪不已却不敢出声,瞧着庆余堂王凤山悬指搭脉,只能寄希望与这钱塘县首屈一指的名医……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李公甫勉强挤出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眼见娇妻垂泪不已,却故作爽朗之态。
许仙驻足与一旁沉默不语,未曾出言相劝,望着姐夫李公甫后腰的血液凝固之处,心中与不安之中隐隐又有些希冀,只盼莫要误中副车,唯有静候王凤山搭脉……
“刀伤倒是不打紧,涂抹上金疮药,卧床静养则可……”
王凤山叹息一声,起身站了起来,望着李公甫却是心中感触颇深,欲言又止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我就说,不会有什么事,妇道人家只会哭哭啼啼……”
李公甫闻言挤出了笑容,欲要起身相谢,不料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与床榻之上抱拳行礼,言道:“王员外,谢谢你专门来一趟!”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嘛!”
许娇容破涕为笑,用衣袖擦拭了眼泪,乖巧的站在一样不再发言。
与一旁沉默不语的许仙,却是一股寒气涌上了心头,闻琴音而知雅意,将王凤山这意犹未尽的言词,听了个仔细。
肾俞穴受损!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刀便是断绝了李家的香火,莫说是王凤山的医术,纵是许仙亲手医治,也不能重续肾俞穴,只因这已然非人力所能为之……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庆余堂三载的韬光养晦,招惹了青蛇前来比武不说,还令李公甫伤了肾俞穴,断了李家的香火!
“李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王凤山悬壶济世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与李公甫更有几分交情在,终究不能隐瞒下这要紧之事,又恐李公甫重伤未愈,急怒攻心,唯有低声说道。
许娇容顿起疑惑之心,却也不知王凤山究竟要说什么,但李公甫本就跟王凤山交好,汉文又拜在王凤山门下学医,关系匪浅,便跟着王凤山走了出去。
“姐夫,无大碍吧……”
许仙忙走了上前,搀扶着李公甫又侧卧了下去,岔开了话题令其不生疑惑之心,短短数息之间,已然搭脉,更是确诊无误!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无能为力,唯有“以身饲蛇”,令那法力无边的白素贞,妙手回春了……
许仙心念急转,满面笑容的说些宽慰姐夫李公甫的话语,心底那隐藏多年的阴狠毒辣却是彻底复苏!
往昔一手挑唆百莽山与九幽涧掀起苍生大劫,挟持十万生灵逼迫阴曹地府投鼠忌器,那无法无天的包文正,又回来了……
青天白日之中,烈日当空,群星黯淡无光,与苍穹之上的一颗星辰,刹那间散发了璀璨的光辉,却是一闪即逝!
苍穹之上,有浮云缥缈气象万千,有金乌振翅翱翔与虚无缥缈之间,与那氤氲紫气绵延不绝的云巅之上,那一座庄严肃穆,散发着煌烈之气的南天门,自亘古便屹立至今。
弥罗天凌霄宝殿之上,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这赤龙紧闭双目温顺无比,哪里还瞧得出昔日下界作乱时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