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忧要设法化解,需自家娘子白素贞那几近两千载的道行,方能将金山寺法海斩与当下,令西天灵山三大士鞭长莫及,只是娘子的心地纯善,反而规劝自家莫要招惹杀孽和因果,虽是一番好意,却不知自家与那方光怪陆离的聊斋世界中,九幽涧一役早已一身罪孽……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那一首李白的《行路难》升起心头,包文正与这寒风凛冽的观音庙前,菩提树下,倍感难以启齿,那无法言明的远虑近忧,竟是作茧自缚,无人去诉说。
唯有以一己之力,设法斩杀法海,方能将这“近忧”化解,如若不然,谈什么来日方长,只怕便要自此空望雷峰塔,咫尺天涯,夫妻再难团聚了。
城南的观音庙虽然以“送子观音”最为灵验,却也有三堂六殿,其内皆是西天灵山的菩萨和罗汉,尽是手艺娴熟的工匠精心雕刻而成,那昂首阔步的钱塘县捕头李公甫,依次拜过了偏殿之中的菩萨和罗汉后,也是早早的寻到了妻弟许仙,闲谈之中等候许娇容和白素贞的回转。
“汉文,你是跟弟妹闹别扭了吧?”
李公甫生性坦率直爽,又是看着许仙成家立业,那与西湖之中失足落水一事,本就是极为蹊跷,心中有话自是不会藏着掖着,便低声言道:“那沈家故居的潘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食色性也,这钱塘县便距离临安府不远,那王公贵胄的骄淫奢华,李公甫身为衙门中人,所知自是比寻常百姓多上一些,是以就怕妻弟许仙年少风流,毕竟那潘小姐也是天姿国色,较之弟妹白素贞的美貌更是不遑多让,生了得陇望蜀之心,以至于家宅不宁。
“啊”
包文正故作茫然不解,诧异的望着李公甫,询问说道:“姐夫何出此言,你所说的可是沈家故居的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