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手上忽然感觉到一股无比阴冷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有些发抖。

这不是念磨哥哥的气息！

她抬起头看向念磨，发现念磨哥哥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可怕。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仿佛被一层墨绿色的东西浸染了一般，一层接一层，层层叠叠，深不见底，永无止境。

再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从开窍后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开始，念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反倒被情绪所制，甚至行为都有些失控。

更可怕的是，随着狂喜情绪的调动，心底深处其他隐藏的各种情绪也一股脑的喷发出来，刚刚开窍的脑袋，更是在同一时间，爆发出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奇异念头。

这个动作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念磨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情绪洪流！”

虽然这道洪流掀起的浪头并不大，但还是让念磨感觉如堕阿鼻地狱，通体冰凉。

念磨已经在别人身上试过了无数回，如何能不知，这可是天魔手段。

这个手段从来都是用在其他生灵身上的，而他，可是一个天魔，怎么会中了这种招数？

天魔能够成功调动有情众生的情绪，因为天魔本身是没有情绪的，他的一切所知所感都来自于有情众生。他化众生之欲念为自己的欲念，他化众生之感受为自己的感受。

正因为天魔处在这样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不能自己生出欲念、情绪和感受，所以反倒不会受情绪洪流所影响，能始终维持天魔的本能。

“难道我因为融合了人类的躯体，能像人类一样修行，所以也就和人类一样，受到情绪洪流的左右？”

这一点念磨并不怀疑，因为他可是天魔中仅有的一个异类，唯一能不靠他化手段生出自己意识的怪胎。

在他作为无生念诞生起，并没有经历吞噬、吸收，他化其他生灵或者天魔的晋级过程，就先一步出现了本我意识，这倒让他与那些先天而有灵智的人类有了很大的相同点。

不过这绝不是他被调动起情绪洪流的真正因素。

“是谁，是谁在染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