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方阵的人,格外欢腾,即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在激荡;而那些兽人们则非常吃惊,气氛隐隐躁动。
下一秒这份躁动,化为了最为惨烈的悲鸣。
被击飞的杜隆坦吐了一口鲜血,微微抬头,胸前只感觉一股灼伤感,再低头时,化为了一声苦笑。
输了,终究还是输了。
圣剑的外部笼罩的火芒化为火柱,透过剑体狠狠的扎进了杜隆坦的心脏,直接击穿了他的身体,伤口大约有一只碗大小的圆形,没有血流出,因为早已胶糊。
太阳高照着高文的身躯,圣剑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高文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他在默默做着祷告,这应该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杜隆坦缓缓坐直身子,远处的兽人群,悲怆的看着他们的王,澄澈的眸子隐隐有泪水打转。
杜隆坦微微抬头,想起了曾经最爱的那个她,想起了她的眼睛和美好。沉静的思考了片刻,他看向高文。“你赢了,是我输了。”又看向远处的那些人。“吹号角,我们离开法林。”
嘟嘟嘟嘟嘟嘟嘟号角声传了很远很远。
高文站直身子,看向左侧的远方,那是萨尔带回来的部队,亚瑟因为对高文的信心提前放了他。
临放行之前,亚瑟对萨尔又说了这样一句话。“杜隆坦若是死了,那是对过去关系的一种考量,也是对未来的问候。战歌氏族需要一位新的族长,我希望他是你,因为你聪明也明变是非。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放下这段仇恨,你们死了不少人,我们也一样。”
萨尔从坐骑身上快步跑下来,他轻轻坐在杜隆坦对面。
“你回来了,我的兄弟。”杜隆坦有些虚弱。
“恩,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萨尔很平静。
杜隆坦虚弱的摇头,只是轻轻拍了拍萨尔的肩膀。“今天,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死亡了,所以没有什么好悲伤的。那人,说了什么吗?”
风中都是鲜血的味道,空气中传来淡淡地胶糊味儿,骑士最强大的攻击力不是来源自手中长长的骑枪而是胯下战马带来的高速冲击力。
机车是男人最爱的东西,在这里战马就相当于现代的机车,风驰电掣的驰骋,给予了骑士强大的爆发力。
兽皇本部驻军大约5万人,高文带了大约一万人,在战争的号角吹响的时候,所有的分势力部队被迫或者被动的发起了进攻。
战况异常惨烈,兽皇部队拼了命的想赶回本部基地防守,他们担心杜隆坦的安危,但却遭到被亚瑟下达了死命令的拦截部队。
亚瑟的指令下达的异常坚决,谁的防线失手,谁就等着躺着回法林王国。
现在法林新败,百万生灵丧生,谁敢不听命令,谁敢迟疑半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大家的眼都打红了。
鲜血染红了素白色的雪面,战鼓赫赫,刀剑火星四溅,还有高昂的怒吼喊杀声,直冲云霄。
高文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嘴里喘着粗气,手中的圣剑微微抖动,高强的对垒简直是场磨难,杜隆坦真的太强了,即使多年没有拿起武器。
“我承认你很强。”杜隆坦捂着胸口大声笑道,轻狂中带着激烈运动后与天争锋的狂傲。
兽人将决斗比喻为最开心的事情,强大的人得到一切,失败者输掉一切,杜隆坦获得过无数的荣誉,他喜欢这种感觉,那是掠夺的快感和不可言喻的自豪。
两人周边围了不少人,互相对视,但没有发动攻击。
高文和杜隆坦都想用这种决斗的方式解决对方,那么起码这样可以少死不少人。
远处的战火纷纷扬扬,高文这么做明显违背了亚瑟的意图,但他知道亚瑟不会责怪他,正直和怜悯不是错误,冷漠和麻木才是错误的。
高文没说话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嘴角的鲜血殷红,他砍了杜隆坦一剑,也被对方一拳打得吐血,两人单拼力量高文确实不如杜隆坦,唯有另想办法。
两人又一次的怒吼,又一次的狠狠撞击到一处,高文手中的圣剑金光四溢,快速劈砍在各处,笼罩杜隆坦全身。
外侧的众人只看见无数灼眼的金光四散,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眼睛,却不甘心错过任何一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