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十五章‘我’的过去和现在第四幕

在此后的许多年里,女孩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他唯一的伙伴就是两本黑色的笔记本,每天每天,女孩记录着自己生活中的点滴,而笔记本的扉页上,时常滴落着女孩落下的泪水。

痛苦表达的太多,人也是会疲惫和厌倦的,女孩渐渐开始迷恋上了睡觉,他希望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随着明镜屋外面的山风而改变……

第三个‘我’

在那不是太过于寒冷的季节里,中年女人总是喜欢靠在火灾之后剩下的废墟边缘,思念着过去的人和事。

她姓于,来自于那个安泽背后的家族,这个家族的所有一切都被安泽毁掉了,包括中年女人自己。

她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决定上山来的,也许就是明镜屋修建好的那一刻,也许不是。反正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不得不来。安泽当然认得她,她为了将来也不可能去拆穿两个人的关系。正因为这样,安泽才同意她留在明镜屋中。

在这里她见证了所有的阴谋和罪恶,其中有一些,是阴谋却称不上罪恶,女人可以凭着自己的良心决定是否要隐瞒。还有一些,是已经无法挽回的罪恶,女人不想让它们影响到未来的孩子。最后一些,女人认为不管属于阴谋还是罪恶,都是不应该被人知道的,所以她下定决心,不会吐露半个字。

废墟被挡在了山崖之下,也让女人有了独处的空间。她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要忍受寒风暴雪多少年,才能让所有的孩子都走出明镜屋。而且横亘在女人面前的,还有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孩子们逐渐产生的贪婪之心。

一点也没有错,那些孩子中已经有人开始觊觎梦境的秘密,想要像当初安泽一样大发横财,名利双收。

但女人心中清楚的很,罪恶必定将伴随着贪婪,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在孩子们完全长大之前,她是否可以阻止新的罪恶发生!

还有小于和小恒,这两个孩子也不让她省心,那样的爱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理解。违背常理的爱情只会带来痛苦。

每每想到小于和小恒,女人就一定会想到于泽和于恰,对女人来说,两个人之中,于泽更能让人信任。而于恰,早年就与明镜屋没有关系了,虽然女人还是可以时常见到他,在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与陌生过客无异。

——

三个‘我’,代表三个年龄阶段的女人,都经历过15年前的火灾。

在15年前,第一个女人才二十几岁,很明显她一直在受人摆布,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活从来就没有幸福过。第二个女人才十几岁,她应该是拥有梦境的人,但最后,因为逼迫和失去自由,梦境枯竭了,她也被安泽囚禁在了诡谲屋三楼之上。

第三个女人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她是最自由的一个,可以随意出入诡谲屋主屋和偏屋,还认识于泽于恰两兄弟。这个女人是善良的,她掌握着过去的真相,并且希望竭尽全力保护与诡谲屋相关的孩子们。

在这里,我们还知道了一点线索,那就是承载起安泽整个梦境之谜的家族,与于泽于恰绝对有脱不了的关系。

十五年前的明镜屋,第一个‘我’

明镜屋中,50多岁的男人和20多岁的年轻女人躲在刚刚建成的地下室里面,那是在偏屋的地下,没有人发现他们。

年轻女人穿着女仆的制服,可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女仆,而是男人的至亲,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至亲,就同男人本人一样。

现在,他们在商量着该如何留住明镜屋中拥有梦境的‘缪斯’。

话语一直都是男人在说,而女人始终一声不吭,她的表情是厌恶的,说明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不想说话。

这一切的一切,女人都无比厌恶,但却无能为力。

“她又在书房里看书,她太喜欢那些书了!”男人说着,话语间透露着焦躁:“可我始终看不到,她看的是哪一类型的书?”

没有得到回答,男人在地下中来回走动,不是望向屋顶上开着的缺口,有人躲在那里偷听。书房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这也是男人心有不安的一个原因。

女人依然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男人既不想她多说话,又对她的闭口不言非常恼怒。

自小到大,这个女人同她的母亲一样,总是那么让人厌烦和恼怒!如果男人能够想到,自己过去所抛弃的那个人居然可以带来那么多财富,她才不会抛弃她,另外和别人生下这么一个无用的女儿呢!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男人依靠着自己的手段掌握了命脉,所以绝不能让手中拥有的东西再流失掉。

头顶的压迫感,身体的疲劳以及灰色脑细胞的紊乱烦杂,让男人完全受不了在这沉闷的空间里多呆。但是,除了这里之外,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讨论眼前的事情了。

男人看着女人,目光仿佛要把她身上烧出两个洞,他在等待着女人丢盔卸甲,等待着女人将她所有的伪装抛弃,哭泣着问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可男人等到的却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的话语,女人说:“我也喜欢到那间书房去,可我看不到你需要的梦境,没有办法让你如愿以偿。”

“同样流淌着她身上的血,你为什么会看不到?”男人张口就问,他明明知道答案,却依然要逼问无意义的问题,因为不问出这些问题,他感到自己就要崩溃,多年来的压抑让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平时的行为态度也明显有抑郁症的倾向。

“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你知道的事情吧?”男人问道。

女人沉默的摇了摇头,男人继续说:“他们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对你有好处,以后你不许再去那间书房。明镜屋刚刚建好,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而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是一个被你收留的,被贩卖过的,穷困潦倒的小姑娘对不对?”女人第一次鼓起勇气,对男人提高了音量,但是男人明显无动于衷。他甚至把手指比在嘴唇上,还在示意着女人说话要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