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有再动,谁也不敢再动。
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对方的战力、出手和性情。
如果不是真的出手,他们都不希望让对方误会自己会出手。因为,谁也承受不起相互误会的后果。
唐仇先说话了,她笑容可可,笑意晏晏。
她是先向她的部下说话的:“你们有了赵爷赵公子,还认得我这个唐姑姑么?”
麦丹拿惶恐地道:“唐大姊哪儿的话,我们天天在等唐姑姑你过来主持大局,昨晚你把这小相公交了给我,我们死死盯着,不敢有失,布店的和尚还有米铺的老板加上那客栈的掌柜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都死守苦候哩!”
钟森明更抹汗地道:“我们以为赵公子跟姑姑你同在一起的,所以才──要不是……我们哪敢……”
他有很多话都不便说,不敢说。
他知道主子的性情,这是一个喜怒无常,喜欢挑动他人情绪以之为玩弄的人。但他也不想得罪赵好,正如他的名号,谁也不想被“小心眼”惦记着。
唐仇冷笑,她冷笑的时候更清丽,像冰。美将起来时也使人眼里一凛,心中一寒。
她笑着向赵好道:“你倒是越来越深情了。越来越深情的你,是否还记得我是你师妹?可否好好想一想,为这女娃子,是否值得?”
赵好满脸胡碴子,他的样子其实很俊俏。但很沉郁。
他的须脚仿佛会说话,它吐露出来的是两个字一个形象:潦倒。
在一些人身上,潦倒有时候也是一种美。由于潦倒来自对自己的彻底放弃,所以所表现出来的落拓感往往使有母性的人觉得这孩子需要依凭,因而为之动心。
唐仇现在的样子,就是动心的样子。
女人在动心的时候,看人的眼神会说话,说很多话。
还有千种风情,都在一个巧目流盼中尽吐。
赵好却很冷很沉,很凝静。
他不是沉静,而是凝静。一种豹子出袭前蓄势待发的沉凝。
静止,是为了更暴烈的行动。
他说:“放了她。”
唐仇的眼里会笑,妒笑。
“为什么?”
赵好不答,他只重复了一句:“放了她。”
同时,抓住“大快人参”的手背,已跟他颊上的青筋同时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