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足够的灵气，她可不知道灵种能不能发芽。

又或者说，发芽了能不能正常长出成熟的稻穗。

还有……

周霜霜站在地铁站，摊开掌心，看着手中细碎的绒绒种子，满怀期待。

…………………

辗转地铁回到家，已经是中午1点半了，上客高峰期早已过去，然而等周霜霜自家饭店，却发现有个窗口，仍旧排着长长的队。

空气中弥漫着动人的暖香。

牛油、香菜、葱花，以及浓郁面汤混合出来的味道，在帝都干冷的冬天里，勾的所有闻到这味道的人都垂涎欲滴。

幸亏门口还有一排塑料门帘，可稍稍遮挡些味道，不然啊，就像这个点儿仍痴痴徘徊在窗口，暴躁忍耐着长长队伍的顾客说的那样——

“只要一闻到这味道，口水就自然而然分泌出来了。”

“然后脑补自动开始。”

“下一瞬，抓心挠肺的想吃，吃不到就越发的饿……”

在这汤面到点停售的时候，饭馆儿里其他窗口的生意，也被带的又火起来一波。

毕竟，许许多多的客人可都是大老远慕名而来的，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酒香是真的不怕巷子深。

——只要有人曾发朋友圈。

……………………

屋子里暖气充足，之前收银小哥姜寒此刻只穿一件衬衫，仍旧被络绎不绝的顾客折腾的满头大汗。

托如今网上支付的福，他手上的工作倒是轻松了很多，可附近的老顾客仍有带零钱过来吃饭的习惯。

在这里工作没多久，他自个儿点零钱的本事，已经不比银行的差了。

可是……

擦汗的间隙，姜寒心中欲哭无泪。

——他一个正经家里开公司有企业的二代，学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学在这里数零钱？！

难道他还能靠收银小哥的身份，靠数零钱的速度，走上人生巅峰吗？

………………………

因为牛肉面的生意实在太好，后厨两个窗口合并，已经采取了流水线作业。

拉面的拉面，烫面的烫面，放配料的放配料，对单子对单子……

人人手里都有活，并且效率还高。

虽说比之周世文精细做出的面，滋味有所欠缺，但汤头不变的情况下，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这种情况下，队伍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后边给零钱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怜姜寒忙到现在水米未沾，大小伙子天天这样连轴转，真的忍不住想要辞职了。

——老板把陈琴琴辞退的时候承诺过他，给他加工资，还会再请别的收银员。

可最近太忙了，面试都没有时间，收银员没有着落，陈琴琴倒是真的辞退了……

他一个人从早到晚，工资就算翻了一倍，也开心不起来呀！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挣钱！

…………………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周霜霜进门环视一遍，就立刻走了过来。

后厨她是进不去的，此刻就利落的站在收银台前开了另一台机器，从底下又掏出一排二维码来，帮他分担压力。

有个人来，姜寒着实松了口气，没多久就压力骤减。

眼见着快到点儿了，牛肉面即将停售，长长的队伍也越来越短，他终于有闲工夫擦擦脖子上的汗。

这一闲下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周霜霜在收钱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

快到什么地步呢？

店里收银台所用的电脑是今年新换的，系统也是周霜霜前段时间蹭陈雪薇的面子，找学校很有名气的师兄给重新做的。

那个速度，可以说是相当给力了！

可这会儿，在她手指如重影的键盘穿梭间，屏幕居然都看着有些卡顿。

姜寒连看了她三次收银入账动作，发现都是在她将钱分类放进抽屉时，电脑屏幕才显示出准确的数字。

他摊开自己的掌心看了看——

莫非，其实他引以为豪的收零钱，都还只是个渣渣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