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娘一个头两个大,急迫骂道:“简直不要脸!母亲,你该好好管教她才是,她再这么无法无天不知廉耻下去,我和二娘三娘的名声都要被她败光了,以后全茭阳……全郴州的人都该觉得我们姐妹和那哑巴是一路货色了,母亲,那样,那样,那样我们还怎么找婆家?”
尹一娘满脸通红,竟然激动到发热。
找婆家的事太遥远,先放到一边儿去吧。
焦氏无力地想。
她哭丧着脸,对尹一娘道:“一娘,母亲哪还敢管教她啊?她就是个邪祟,她厉害得不得了,她连死人都能治,母亲在她跟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捏死母亲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母亲哪里还敢管教她?”
听着焦氏呜呜的哭声,尹一娘的心沉入谷底。
希望破灭了,她还想指望母亲给她出头呢。
“父亲就不管她吗?”
尹一娘的问题更加戳中焦氏痛处,她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再一次模糊了双眼。
她抽噎着道:“你父亲现在可是她一边儿的。”
“父亲怎么能这样呢?怎么可以由着那哑巴欺负母亲?母亲你可是长辈啊!”
“你父亲现在是和着哑巴一起欺负我啊。”
焦氏想起尹老爷与她吵架时的嘴脸,全无恩爱可言,再也忍不住抱住尹一娘痛哭起来。
东院的纷纷扰扰自然会传到中院和西院。
杜大娘子和杜小娘子也谈论到了这件事。
“如此说来,舅母委实太可怜了。”杜大娘子叹口气。
杜小娘子却一脸的兴致勃勃,“姐姐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老好人的脾气?我真是看不惯!”
杜大娘子心里窝火,别人家的官司,这个妹妹总是能将火烧到她身上,不挤兑她几句仿佛就会死似的。
可是杜大娘子不爽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因为她是老好人嘛。
“那妹妹你说说看,舅母到底可不可怜?”杜大娘子好脾气地看着杜小娘子,作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舅母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哑巴才可怜呢。”
真没想到妹妹居然是站在哑巴那一边的。杜大娘子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