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秦微笑道:“很快,你的声音就能如黄莺一般动听了,过了年,端午就近了,届时我依旧飞鸽传书,请颜金针入京。”
舒吭点头致意表示感谢。
而楚长秦看她的目光早已更多了一层温柔。
是你啊,是你啊,果然是你啊,竟然是你啊,真的是你啊!
他要感谢老天爷赐予他这奇妙的缘分。
楚长秦不动声色走到书架前抱下一个盒子奉到舒吭跟前来。
他道:“这里面是一些书籍,我想比起树叶标本,你应该会更喜欢这些书的。”
舒吭看着他手中盒子,眉头一蹙,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楚长秦已经将盒子塞入她手中,又看着她身上大红色的衣裳道:“这红衣太过耀眼,不适合你,还是粉衣配你,其实喜好这东西不必掩饰,遵从本心才是最美好的。”
……
……
园子的水榭中,一个花季少女掩着帕子哭泣。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红色的护身符。
一旁丫头宽慰道:“十七娘子,你别哭了。”
十七娘怎么能不哭呢?
大哥说了护身符已经转赠给了太子殿下,还说太子殿下让他转达谢意,然而她却在给大哥送点心时从大哥屋子的地上捡到了一枚护身符,丫头说这是大公子不小心遗落的,然而她在大哥的身上又见到了一枚。
两枚护身符都是她亲自求来的,她认识。
原来大哥说谎骗她。
原来太子爷根本就不收她的护身符,而大哥不敢告诉她实情就是怕她难过,如今好了,真相揭开,她的心果真被伤透了。
丫头看着十七娘子梨花带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想:怪不得世子爷不敢如实以告,这十七娘子哭起来就像水闸泄洪不可收拾。
“十七娘子,你再哭会把眼睛哭坏的,二夫人回头会责罚婢子的,十七娘子行行好,饶了婢子吧。”
十七娘心软,这才用帕子拭泪止住了哭声,但依旧断断续续抽抽噎噎。
她看着手中那枚鲜红色的护身符,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哗哗流下来。
“宝婵,”十七娘唤丫头道,“那天大哥说太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是吗?”
宝婵愁眉苦脸,她不知道自己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摇头吧,自己不诚实,明明是听见了。
点头吧,于心不忍,十七娘该哭成狗不可,好不容易劝住了她哭得不那么惨烈了。
“宝婵,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可怜吗?”十七娘提高了音调。
“不是不是不是,婢子错了,娘子你别多想,哎呀,十七娘子……”
丫头几乎焦头烂额的声音伴着十七娘的哭声从水榭上飘了下来。
不远处,缓缓而行的三人停住了脚步。
舒吭、阿绿、阿蛮同时停住了脚步,循着哭声望过去——
这一望与水榭中丫头慌乱的眼神一对接,丫头叫道:“哎哟,娘子,你看你,你的哭声都招来异样的眼光了,叫别人多笑话啊。”
我在自己家里还不能哭了吗?
十七娘不乐意抬起头,从高高的水榭上看下来,只见小水池的石桥上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娘子红衣鲜艳,在雪地中十分惹眼,犹如踏雪寻梅。
她身后,一丫头手捧盒子,一丫头打着伞。
三人共遮一伞,于雪景中,红衣红,绿衣绿,黄衣黄,十分养眼。
那养眼美景让十七娘一时忘记了哭泣。
“十七娘子,你看,把外人都招来了,别哭了。”宝婵提醒道。
十七娘从美人靠上站起了身,索性走近些看下来。
雪地中那红衣女子好样貌,那等样貌是要让女子妒男子爱的,十七娘和普通女子不同,她善良心软,于是她也满心欢喜于那生得如此好看的女子。
十七娘已经忘记了哭泣,对宝婵道:“那好看的姐姐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府里?是哪房的客人?”
宝婵也好奇走过来,向下瞅了一眼,怪不得十七娘子不哭了呢。
看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该笑才对。
“奴婢不知啊。”宝婵道。
“去请她们上来坐坐吧。”
水榭里放了好多暖炉,热热的炭火烘烤着周围,驱走了冷气,又可以赏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