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岔口道:“大哥这次回来雄心勃勃,一心要在龙王跟前立功。咱们可不能输给他。”
童姣如脸容微僵,露出稍许不自然。她年少的时候对洛晖十分倾慕,这也是海暴的心病,两人成婚之后没少因为这事吵架。洛晖在忉利天一呆数年,跟这事多少也有些关系。
海暴和洛晖相比确实远为不如,洛晖性情宽厚,海暴则心狠手辣,洛晖学识渊博,海暴只知好勇斗狠,童姣如倾心洛晖也在情理之中,但她的性情倒和海暴有些接近,两人在一起各不相让,难免鸡飞狗跳。
但海暴出卖修罗教神汉,夺取他的内丹之后,功力大增,已不在洛晖之下。童姣如更是相形逊色,所以两人动手的机会便少了许多。
童姣如本想讥刺几句,话到嘴边,却道:“你大哥身边有忠臣良将辅佐,神纪最主要的工作是收集情报,这种事单修为高强可没什么用处。”
洛晖在忉利天游学数年,陆离、杨执柯和丁氏兄弟还能对他死心塌地,这也是洛晖的人格魅力所在。海暴身边虽不乏童万春、黑鲨这样的元老功臣,无非是顺从蜃龙王的心意,谈不上什么志同道合。
明钦笑道:“我身边有姣如这样文武兼资的奇女子,他什么忠臣良将又何足道哉。”
童姣如呆了一呆,想不到海暴忽然这般委顺,美眸打量着明钦道:“你这次回来好像变了许多?”
“是吗?”
明钦故作不知地道:“你也变了许多。”
童姣如到底涉世不深,倒被明钦一句话蒙混过去,她得了童万春的授意,主动和海暴缓和关系,她以为明钦有所察觉,不觉面颊微红,娇哼道:“我能有什么变化,你真心了解过我吗?”
童姣如和海暴感情不和,她争强好胜,在海暴面前从不肯低头相让,海暴又是豺狼之性,暴戾凶毒,虽然喜欢童姣如的冷艳,却又压不住火气。提起旧事,童姣如也是满腹委屈。她虽说得了童万春百般劝抚,若非明钦和海暴性情绝异,不想得罪童家父女,自找麻烦,她也不可能完全这个任务。
明钦叹了口气,信口胡诌道:“不瞒你说,这次遭逢大难,确实让我醒悟了许多,今是昨非,以往有许多错处,还望妹子多多包涵才好。”“苍鹰在罗刹海市经营多年,虽然被罗刹皇帝召还,此间仍有他不少党羽,如果能联络金乌教,登高一呼,罗刹海市唾手可得。龙王是苍鹰的知交好友,如今苍鹰被絷,新文礼遭流放,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个中利弊不用我来多说。”
周轼不愧是祖龙身边有数的谋士,他的计划新奇大胆,却是审时度势,谋定而动,成功的把握极大。
罗刹皇帝放逐金乌教主新文礼,查禁金乌教,金乌教虽有数十万徒众,却是各自为战,群龙无首,长此下去,处境只会越来越坏。蜃龙王是苍鹰的心腹,他若谎称是金乌教的头领,在罗刹海市起事,苍鹰被下在大狱,无人能与他对质,确有机会瞒天过海。
蜃龙会不过数千人马,闹不出多大风浪,若能借重金乌教的力量,才有可能实现周轼狡兔三窟的计划。
蜃龙王踌蹰道:“先生的主意虽好,但我和苍鹰相交多年,从未听他提起金乌教,对于他们的联络方式全不熟悉,恐怕很难搏取他们的信任。”
金乌教在天界发展的如火如荼,单罗刹国就有数十万教众,苍鹰是海市总督,必是金乌教地位颇高的人物。他和蜃龙王尚未到推心置腹的地步,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龙王和地母宫的龙婆还有没有联系?”
龙婆是摩睺罗伽之神,在地行龙一族位高权重。她和苍鹰过从甚密,倒有可能知晓苍鹰金乌教徒的身份。
“龙婆非常狡猾,苍鹰被抓之后她便杜门不出,不见外客,我和她没什么来往。”
蜃龙王神情尴尬,他和龙婆曾是苍鹰的左膀右臂,在罗刹海市横行霸道,苍鹰被革职查办,两人皆心怀鬼胎,伏匿不出,并无信任可言,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龙婆是苍鹰最为信任之人,肯定掌握了苍鹰很多秘密。咱们得找到这个龙婆,才有可能知道金乌教的机密之事。”
周轼来罗刹海市时日不长,他却是有心之人,搜集到许多有用的情报,给实施计划带来很多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