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清溪担忧的看着顾惜之,心中隐隐不安。
“哈哈,文圣之位岂能成就,昔年若非儒家运作,太学院国子监共同为我扬名,我又怎会短短数年成为天下文人眼中的文圣,以文载道当以人道信念为基,炒作而出的文圣虽不及上古儒家圣贤,却也是当代仅有的圣人,这是儒家与我的大因果,斩不断弃不开。”顾惜之拍了拍清溪冰凉的手,笑道“如今我代儒家出手倒也是件好事,虽无法完全了断因果,却也算是还了七分。”
顾清溪突然醒悟“那老沈是”
“老沈身为阴司神道,怎能插手此事。且这老赖与茅山多有往来,只能借机逃遁,若不然一面是我,一边是人情。他左右为难,无可奈何。”顾惜之回答道。
他并不会因此生气,如今的顾惜之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睥睨天下无法无天的年轻人,十年的沉淀让他成熟了许多。
世间之事哪有对错黑白如此分明的存在,为了一些妥协一些,坚持一些放弃一些。
相识这么多年,沈判官的态度他早已明白,虽是两不相帮,却还是向周白透露些许信息。周白不等于顾惜之,哪怕两人情报共享,那情报也不是沈判官透露给顾惜之的。
回头看着身后这个占地金陵大片土地的顾府,家族支脉无数,子弟后生更是数不胜数。如此庞大的家此代全凭他一文圣之名,重兴顾家门楣。
游历数年的顾惜之心底明白,如若他一旦倒下,那便有无数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会蜂拥而出,撕碎瓜分整个顾家。
文圣在则顾家兴,文圣无则顾家亡。
“若是如此说来,顾惜之早就已经成为儒家棋子,并且身为底牌,即将入场了?”红玉恍然大悟。“那你为何不帮顾惜之,反而在此刻选择离开江南。”
“若我出手,那顾大哥和儒家的因果便再难了结,我不愿帮助儒家在此时削弱道门便是这个原因。”周白好似胜券在握,“只有儒家深陷泥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之时,顾大哥以力挽狂澜之势而动,才能了断太学院国子监与他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