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云梢,晚星沉沉,江离在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低回婉转,似有深意。于是他披衣起身,踱着步子走出门外。
宝船极大,行驶在江面上开波劈水,人站在船上就如履平地一般,完全不会有晕船恶心的症状。
江离走到走到尽头的轩窗边,看到花凌羽正倚着栏杆,出神的望着江面。他走到窗户的另一边,和她摆出同样的姿势靠住栏杆,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花姑娘在看什么。”
花凌羽没有转头看他,依旧盯着窗外出神。
江离无可奈何,一拱手说道:“今天是我不对,说话不过脑,和你赔罪。”
花凌羽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和你一样小心眼么。”
江离心中暗喜,知道此事已然涣然冰释,于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道:“那花姑娘在担忧什么。”
花凌羽说:“如今天下之势,四门独大,多亏有琴山可以与之抗衡,所以四门之外的小门派帮派都将琴山视为遮天大树,今天江流帮何以会对你这琴山弟子进行如此明显的挑衅?”
江离斟酌了一下,决定如实相告道:“其实我这次下山,就是因为有人来闯山,师傅特意派我来彻查此事。”
花凌羽大惊道:“有人能闯上琴山,还能全身而退?”
江离摇了摇头说:“当时正值师傅传功给我的关键时刻,师兄师姐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敢妄动,所以没能抓住他们。”
花凌羽叹了口气道:“多亏有你们琴山,四大门派还有所克制。若是出现了第三股势力,那么江湖上恐怕又会不太平了。”
江离说道:“师兄们推断探山之人必定和天机楼有关联,但是碍于武林公约,不便去探查,因此准备从琅嬛阁查起,现在看来,江流帮应该也卷入其中,他们的势力必然不小。
花凌羽突然眯起眼睛,把目光转向江离道:“这些都是你们琴山的机密,怎么一股脑全都说给我听了。”
江离愣了一下,坦然说:“同是武林一脉,少将军和木兰府难道会加害于我和琴山?”
花凌羽无可奈何的扶额道:“你这个人,有时候心眼极小,有时候却又如此坦荡,可怎么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