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亲人那失去力气的双手,直到这时,庄墨心中积蓄许久的悲愤才终于迸发,满腔的沉痛,最终化作一声悲呼:
“爷爷!”
…………
寒风禀冽,吹过屋檐下的空隙,发出一阵阵呜咽之声,颇似鬼魂哭诉。
从秦川过世、下葬,到今天已过头七,庄墨丝毫不知时日。
他坐在门坎上,眼睛目无焦距的望着外面院子,任凭寒意肆虐也毫无冷感。
屋前的院子面积很大,左边摆着些锻炼器械,右边空余的大片地方,则不像其他人家那样种着花草,而是有碾压过的痕迹。
那是秦老头在世时,打算用来建造新房子的位置。
庄墨依稀记得,那天爷孙俩的对话。
“爷爷,你在这压土干嘛呢?这也是一种锻炼吗?”
“哈哈!这是准备给你建房子用的地基。”
“现在的房子不是住的好好的,干嘛要再建过啊?”
“等你将来长大了,要娶妻生子,难道还和我这个糟老头挤在一块啊?小娃儿,说了你也不懂,一边玩去……”
…………
回想到这里,庄墨心头那种孤独感更甚。
“咕噜噜!”
腹中雷声滚滚,抗议着主人的虐待,庄墨木然起身,走进屋里打开米缸,打算给自己煮点米饭。
可揭开盖子他才发现,缸里早已没有了半点粮食。
什么时候吃完的?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庄墨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一阵子没出门。
粮食没了,就得去外面换取,家中存放的腊肉很多,上次围猎的分成他也未曾领取。
但不知为何,庄墨此刻只想去山林肆意猎杀一番。
他走到侧屋背上猎具,便打算出门,可突然看到旁边墙上挂着的一把猎弓,又停下了脚步。
他走过去将其取下,握在手中细细擦拭,木然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神采。
这把木弓是秦老头当年射杀贼寇,为自己亲人复仇的武器,弓身上还留有许多刻痕。
想起对方的音容笑貌,庄墨怔了许久后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