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次糟糕的会议

莫斯科1941 红场卖粽子 1103 字 8个月前

第二天上午,在唐少华召集第九机械化军的几名领导开会的同时,朱可夫也正在克里姆林宫的一间会议室里,参加斯大林亲自主持召开的重要军事会议,参与者是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的成员。

会议一开始,朱可夫就站起来向斯大林报告:“斯大林同志,最近几天里,德国飞机不断骚扰苏联国境,总计起来已达六十次之多。”

斯大林听完后,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莫洛托夫,吩咐道:“外交人民委员同志,打电话给里宾特洛甫,并发出口头外交照会。”

说完,他站起身来,开始围着长长的会议桌慢吞吞地绕着圈子。当他点燃了手里的烟斗,停住了脚步,转身问坐在伏罗希洛夫元帅身边的那位将军:“戈利科夫同志,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吗?”

被他点到名字的戈利科夫,中将军衔,是红军副总参谋长兼情报总局局长,听到斯大林的问话,他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翻开摆在面前的文件夹,向斯大林进行汇报。他报告的内容,几乎都和德军进攻苏联的具体日期有关。由于他情报的来源很复杂,所以不免会出现很多自相矛盾的内容。为了让斯大林安心,他在最后总结说:“我认为,如果德国法西斯要对苏联的发起进攻的话,将在他们打败英国以后,这是比较有可能的时间。有消息说,对苏联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在1941年的春季,必须要预计到这一点。但这是来自英国的,甚至可能是来自德国侦察人员的虚伪报道。”

正站在桌边静静抽着烟斗的斯大林,在听完他非常想听到的汇报后,把烟斗从嘴边移开,又继续慢吞吞的朝前走着。走了几步后,他忽然问道:“朱可夫同志,总参谋部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呢?”

朱可夫重新站了起来,挺直腰板回答说:“斯大林同志,关于国境线各军区的不安情绪,我已经向您报告过了。我认为,一定要让我们的部队切实地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并且将第一梯队在国境线展开。”

斯大林听完朱可夫的答复,脸上立即显出了怒容,他用握着烟斗的那只手遥指了一下朱可夫,不客气地说:“你建议在国内进行总动员,调动我们的部队,并将他们部署在西部国境线上。你想过没有,这等于是战争!对于这一点,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呢?”

对于斯大林的指责,朱可夫虽然满腹委屈,但也只能保持沉默。斯大林见朱可夫不说话,又继续往下说:“在波罗的海、西部、基辅和敖德萨,你们知道我们有多少个师吗?”

听到斯大林的这个问题,作为总参谋长的朱可夫立即回答:“截止六月一日为止,我们在上述地区,一共有149个师。”

斯大林听后笑了笑,用嘲讽的语气对朱可夫说:“怎么,我的总参谋长同志,难道这么多兵力还少吗?”

对于斯大林的这种盲目乐观的态度,朱可夫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反驳说:“斯大林同志,根据我们侦察的材料,德军的师是按照战时编制,这些师有一万四千人到一万六千人,而我们每个师的编制,则是八千人左右。这样的兵力对比,悬殊实在太大了。”

斯大林望着朱可夫,板着脸说道:“不要一切都相信侦察。……”

正是因为斯大林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诸多高级指挥员的战争观念。以至于在会议结束后,戈利科夫收到了著名间谍佐尔格发来的重要情报后,也只是随手扔进了办公室的档案袋里,白白地错过了一个让苏军做好战争准备的良机。

就在克里姆林宫的会议,在压抑的气氛中进行时,唐少华主持的会议,也出现了不愉快的场面。当他宣布从即日起,要加强部队的训练工作时,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首先就提出了反对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演习都结束了,我们有必要再开展日常的训练吗?要知道如今边境线上可不太平,如果我们的行动被德方的侦察人员察觉后,是否会被他们当成挑衅行为?”

加米涅夫说完后,技术副军长弗努科夫上校也附和说:“将军同志,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没有备件,燃料数量也不足。一旦要开始您所说的日常训练,技术装备出现损坏、燃料消耗殆尽,我们又该怎么办?”

唐少华听自己的两位副手说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时,都有一种想掀桌子的冲动。但为了让部队在战争爆发时,能有更为强大的战斗力,他强忍着自己的怒火说:“训练,是必要的。为了不使太多的技术装备受到损坏,各师只需要抽出三分之一的装备进行训练。”说到这里,他的眼光从三名师长的身上扫过,“训练从明天就开始,你们有问题吗?”

三位师长互相望了望,然后一起站起身,整齐地回答:“没有问题。”

唐少华抬手看了看表,见差不多该给朱可夫打电话了,扭头吩咐坐在旁边的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就由您来负责各师的日常训练工作吧。”

“好的,军长同志。”虽然马斯洛夫也觉得罗科索夫斯基要求开展日常训练,有点多此一举,但在当着众多部下,他还是很爽快地答应:“我会随时到各师去检查日常训练的。”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唐少华一个人后,他再次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拿起了桌上的保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接线员说道:“接线员,给我转莫斯科总参谋部,找朱可夫大将。”

当朱可夫那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唐少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谨地向他问好:“您好,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在朱可夫的诸多部下里,罗科索夫斯基是少数几个可以用本名和父名称呼他的人。

朱可夫还没有从会议中受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吞吞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昨天说有重要事情要向我汇报。现在我正好有时间,你就开始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