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部队遭到伏击?”朱可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在夺取了苏希尼奇以后,就展开了对德军的追击。”罗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解释说:“既没有派出人员进行侦察,也没有派出坦克伴随。在遭到敌人的伏击后,由于几位师级领导下落不明,导致部队无法组织有效的战斗,结果面对敌人的攻击,表现得混乱不堪。”
“有没有派人去救援?”朱可夫接着问道。
“有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回答说:“我已经派出了奥廖尔上校所指挥的坦克部队,再加上距离第328师只有两公里远的第324师,我想救出被围的部队,还是有希望的。”
“我明白了。”朱可夫没有冲罗科索夫斯基发火,而是叮嘱他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被围的部队从包围圈里救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一定要记住这次教训,受伤的野兽咬人更凶狠。一旦我们在组织战斗时有疏忽或者轻敌,就可以让部队付出巨大的代价。”
“是,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羞愧难当地回答说:“等这次战斗结束,我会向上级自轻处分的。”
随着奥廖尔指挥的坦克营赶到,正在向德军防御阵地发起攻击的第324师先头团士气大振,他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冲进了工事,和敌人展开面对面的残酷白刃战。在经过一番激战后,招架不住的德军丢掉阵地,一窝蜂地往回逃窜。
先头团的团长见敌人逃跑了,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追击。除了留一部分人坚守阵地外,剩下的指战员都到公路上,去搜寻第328师的幸存者。
经过紧张的统计,第328师在战斗中,有七百多指战员当场牺牲,还有同样数量的伤员。但由于天气太冷,伤员活下来的很少,大多数都是躺在雪地里被活活地冻死。全师只有三百多人幸存下来,师长叶尔绍夫中校和副师长伊万上校,都是其中的幸存者。
奥廖尔走到了两位师领导的面前,用鄙视的目光望着他们,不屑地问道:“两位师长同志,你们师只剩下了三百多人,但你们却活了下来。”
听到奥廖尔这么说,叶尔绍夫有些慌乱地介绍说:“上校同志,请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们贪生怕死,而是战斗一打响,我们所乘坐的吉普车,便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我们也被震晕了过去,直到不久前才醒过来……”
“行了,中校同志,你不用解释了。有什么话,留着待会儿回到城里时,你亲自向司令员解释吧。”奥廖尔数落完叶尔绍夫,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伊万上校,问道:“上校同志,你又什么想说的吗?”
伊万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部队遭到这么大的损失,我作为副师长难辞其咎。待会儿见到司令员,我会向他请罪的。”
见到这里的战斗结束了,基留欣也带着警卫连赶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和奥廖尔打招呼:“奥廖尔上校,你指挥的坦克营立了大功。没花多长的时间,就夺取了敌人的防御阵地,还将他们从这里远远地赶走。”
虽然基留欣表现得非常热情,但奥廖尔却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冷冷地说道:“将军同志,你的部队离第328师只有两公里的距离,假如你们能早点来救援他们的话,也许他们的伤亡要小得多,至少那些伤员能活下来不少。”
基留欣看到公路上尸横遍野的情况,心里还是一阵阵发怵,他喃喃地说道:“上校同志,不是我不想救援,而是因为我们缺乏重武器,对敌人的这些防御工事束手无策啊。”
奥廖尔冲他摆了摆手,说:“好了,将军同志,既然德国人已经被打跑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