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后,洛巴切夫忽然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军事委员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非常客气地说:“军事委员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用不着这么客气,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一百多年前,侵略我国的法国皇帝拿破仑,撤出莫斯科以后,就一路败退回了巴黎。”洛巴切夫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希特勒匪帮在被我军从莫斯科附近赶走后,为什么没有崩溃,反而抵抗还越来越顽强呢?”
对于洛巴切夫提出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德军在遭到我军的突然打击后,的确出现过溃败的情况,但随着希特勒不准撤退的命令下达,德军便被迫停留在他们占领的地区,来阻击我军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你所说的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但我却认为,更关键的是我们的战术运用不正确。”洛巴切夫全然不顾罗科索夫斯基脸上惊诧的表情,自顾自地说:“如果我们在反攻战斗打响以后,不是采用那些切断德军退路的战术,而只是跟在他们后面进行追击,我觉得还能加快他们崩溃的速度。”
听完洛巴切夫的话,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感觉醍醐灌顶,他抬手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军事委员同志,你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假如德军的后路没有被我们切断,面对我们的猛烈进攻,很多敌人就不会困兽犹斗,只要看抵挡不住,就会主动地撤离战场,而不是选择和我们拼到最后一个人。”
罗科索夫斯基在说这话时,马利宁也走了过来,他小心地问:“司令员同志,在这次的进攻计划中,我们也准备切断杜米尼奇守军的退路,现在需要调整一下吗?”
“是的是的,我的参谋长同志,计划必须进行调整。”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忽然想起在华夏的传统战术中,有一种叫“围三阙一”,就是要故意给敌人留下逃生的通道,这样可以有效地削弱他们的抵抗意志,“让准备迂回到敌人后方的部队停止行动,对杜米尼奇的进攻,应该只采用正面和侧翼同时攻击的战术,使敌人不会因为退路被切断,而进行负隅顽抗。”
这边刚修改完作战计划,忽然有一名军官走进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城里抓住了一个德国间谍。”
马利宁听到军官的报告,立即命令道:“把他带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穿着破烂苏军制服,没有戴军帽的高个子男人被两名战士押了进来。军官站在他的身边怒气冲冲地说:“就是他。”
“同志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说话,这个男人忽然开口苦苦地恳求说:“我们是自己人,我也是被迫的。”
从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罗科索夫斯基就多次得到下面部队的报告,说抓获了为德国人效劳的前红军战士,不过始终没有亲自接触过,此刻看到有个活生生的叛徒站在自己ide面前,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为德国人效劳?”
看到一名将军在问自己,高个子男人连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在维亚济马战役中被俘的。有德国人到战俘营里来招募志愿者,去帮助他们打败苏联。他给我们的只有两个选择:加入他们,或者是被当场枪毙。”
说到这里,他猛地扑过来抱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腿,情绪激动地说:“将军同志,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帮德国人干了。”
两名战士连忙上前,拽着他往后推,但由于他把罗科索夫斯基的大腿抱得紧紧的,战士们投鼠忌器,不敢太用力。最后还是军官掏出手枪,用枪把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砸晕过去,两名战士才得以将他拖到了一旁。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站在面前的军官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抓住他的?”
“报告司令员同志,”军官挺直身体回答说:“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刚刚杀掉了弹药库门口的哨兵,正企图用手榴弹炸掉我们的弹药库。”
虽然从军官的报告中,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自相矛盾的地方: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用手榴弹去炸弹药库呢?难道他不想活了,想和这个弹药库同归于尽吗?不过他并没有吹毛求疵,而是直接命令军官:“拖出去枪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