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能救救她吗?”塔基亚娜一把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激动地问:“这样她就能摆脱被德军打死或者俘虏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回答说:“塔基亚娜,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以为我是最高统帅部的成员啊,能随便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部下,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调到安全的后方吗?我实话告诉你吧,除非是最高统帅本人发话,否则谁也没有权利将这个女狙击手从前线调到后方来。”
“你想想办法嘛,”塔基亚娜恳求道:“你和斯大林同志的秘书很熟悉,假如他能出门对守军的司令说一下,没准柳德米拉就能安全地离开塞瓦斯托波尔了。”
面对塔基亚娜的苦苦哀求,罗科索夫斯基也有点心软了。他在沉思良久后,终于开口说道:“好吧,塔基亚娜,我答应你。我会尽力试一试,不过能否成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情况很糟糕,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要塞的司令员是不允许谁随便离开的。”
“谢谢你,科斯契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塔基亚娜情不自禁地学着鲍里索娃那样,用昵称来称呼对方,并起身在对方的额头上鸡啄米似的亲了一下,便转身跑出了病房。
当塔基亚娜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考虑起一个严峻的问题:再过几个月,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就要开始了,在城市的巷战中,是狙击手的天下,假如能将这位柳德米拉派到斯大林格勒去,没准她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主意打定,罗科索夫斯基便开始考虑,该如何向波斯克列贝舍夫提出请求,并让他将这位战机辉煌的女狙击手,从正在进行了残酷攻防战的塞瓦斯托波尔接出来。要知道,如此厉害的狙击手,就算是上级下命令,要塞司令也不见得会放人的。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想办法时,塔基亚娜又从外面进来了。她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科斯契卡,我刚刚忘记叫你吃药了。”
说着,她快步地走到了床边,先将手里的药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又倒了一杯水给对方送药用。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将药吃了以后,她小心地问:“科斯契卡,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柳德米拉从前线调回来吗?”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他说完这番话后,见塔基亚娜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说:“你想想,我每天待在病房里,哪儿都不能去,就算想托人办事,也找不到人啊?”
“我明白,我明白。”塔基亚娜知道自己错怪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说:“我今天接到上级的指示,说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可以在近期转到第一医科大学的住院部去了。”
听说自己在近期要转院,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样的话,就不用每天面对着四面墙发呆了。反正如今自己可以下床走动了,到了新的医院,觉得闷的时候,还可以到医院的院子或者餐厅,找那些伤病员聊聊天,了解了一下如今的形势。
但高兴没多久,他的心里又感到了一丝失落,经过十来天的相处,他对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军医也产生了好感,一旦分别,几乎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科斯契卡,你怎么了?”塔基亚娜察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的异样,连忙关切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说道:“一想到将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心里就特别难受。”
“这怎么会呢?”塔基亚娜笑着说:“就算你出了院,但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你说是不是?”说完,她抬手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柔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