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斯大林格勒城北发起的攻击,遭受了失败,这样的结果,早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料之中。没有制空权,缺少足够的坦克和火炮,虽然人数在局部能对德军形成优势,但过多的新兵却稀释了战斗力,使部队的攻坚能力减弱。
在后世的时候,每当看到有关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资料时,他的心里就会想,苏军之所以被德军打得这么惨,完全和苏军指挥官的能力有限,苏军所执行的战术呆板有关。如果让自己指挥部队来参加这次伟大的战役,哪怕只有一个师,就可以改写历史,让保卢斯的部队连接斯大林格勒都无法接近。
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的愿望还真的实现了,在这次二战中具有转折意义的战役中,自己成为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着一个方面军在斯大林格勒的外围作战,牵制着保卢斯,使他不能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城里去。
但一个多月的战斗,使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德军还是很有实力的,他们虽然同时与内外两条线的苏军部队作战,打得依旧非常有章法。自己根据掌握的历史,在两河流域所采取的积极行动,虽然给保卢斯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要实现和城内守军会师,在没有得到兵员和技术装备的补充,和掌握制空权的情况下,依旧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顿河方面军进攻的失败,让斯大林意识到仅仅靠两个方面军的部队,要想解决掉德军精锐的第6集团军是远远不够,于是他命令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加快了扩建西南方面军的速度,并再次从顿河方面军的建制里,抽调第63集团军交给了西南方面军。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决定,不管是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还是罗科索夫斯基,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第21和第63集团军都是部署在顿河弯曲部的南岸登陆场上,划归西南方面军指挥后,罗科索夫斯基便能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伏尔加河一侧。
在进攻失利后的第三天,罗科索夫斯基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想问问在空军流行的霍乱,是否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当鲁坚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他就开门见山地问:“鲁坚科将军,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霍乱得到了控制么,鼠患消除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鲁坚科沉默了许久,然后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霍乱已经得到了控制,这两天没有新的飞行员感染。至于鼠患,我估计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除。”
“空军在近期能投入战斗吗?”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道。
“如果您问的是原来的空军部队,我只能回答说还不行。”鲁坚科为难地说:“我们有几位优秀的飞行员,在霍乱中死掉了。剩下的飞行员还在恢复中,暂时无法执行飞行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从鲁坚科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希望,连忙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原来的空军部队?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获得了补充,是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鲁坚科肯定地回答说:“上级给我们补充了两个女子飞行团,不过其中一个飞行团装备的都是po-2轰炸机,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慢,载弹量少,如果投入战斗的话,对敌人的轰炸效果不好不说,敌人的防空炮火可以像打鹞子似的,把她们全部打下来。”
“等一等,鲁坚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一半,连忙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鲁坚科,试探地问道:“你所说的女子飞行团的番号是多少?”
“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和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鲁坚科回答说:“虽然她们在以前的出击中,取得了一些战果,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鲁坚科将军,我在担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时,曾经和第588驴子夜间轰炸机团打过交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番号以后,立即想起女子飞行团在年初的战斗中,曾经配合自己的部队,在夜间对坚守在波普科沃村的敌人进行过轰炸,连忙向鲁坚科介绍说:“正是因为她们成功地轰炸了波普科沃村,才使我军的进攻取得了成功。既然上级将她们分配到你的部队,大概是想让她们再次建立功勋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我估计上级就是这个意思。”鲁坚科顾虑重重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不过这些女飞行员们没有降落伞、也没有无线电和雷达,只有地图和指南针。她们的座机一旦被德军炮火或战斗机击中,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拼死把飞机开回我军的控制地区迫降,要么随着飞机一起坠毁。”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上级既然将女子飞行团配属给自己的方面军,除了有让她们再次建立功勋的考虑,更重要的是为了缓解方面军没有空中力量的燃眉之急。因此他在短暂的思索过后,问鲁坚科:“鲁坚科将军,不知道这两个飞行团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目前只有玛丽娜·罗斯科娃少校指挥的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进入了我们的机场。而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还要等两天再进行转场作业。”鲁坚科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罗斯科娃是谁,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她的参谋长梅丽莎·凯瑟琳诺娃上尉,是第586战东航空团塔玛拉·凯瑟琳诺娃的妹妹,姐妹两人都曾经受到过斯大林同志的接见。”
关于两个飞行团的使用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对鲁坚科说道:“鲁坚科同志,由于德军目前占据了战场的制空权,让装备落后的女人飞行团去和敌人硬抗,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这样吧,让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每晚出击,借助夜色的掩护,去攻击德军的后方基地或仓库,让敌人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