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旅长同志。”博尔金听说坦克旅已经在做准备了,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深怕坦克旅长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特意强调说:“我有必要提醒你,索日河上的这座桥梁,一旦被德军占领或炸毁,我集团军部队就会被德军分割在河的两岸。明白吗?”
“完全明白,司令员同志。”旅长向博尔金保证后说:“我会亲自率坦克去增援第413师的部队。”
坦克旅长放下电话后,对自己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坦克旅就由你来指挥。”
“可是,旅长同志。”听说旅长打算亲自上阵了,参谋长连忙劝说道:“您是指挥员,您额的指挥位置应该在指挥部里,而不是像一般的坦克兵那样去冲锋陷阵。”
旅长看了自己的参谋长一眼,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我的参谋长同志,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名优秀的坦克兵。”
坦克旅的坦克在补充完燃料和弹药,赶到索日河边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旅长从瞭望口望出去,看到阵地上到处是德国兵,不禁踌躇起来。坐在他旁边的装填手大声的说:“旅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没有步兵的支援,我们可对付不了敌人的反坦克手。”
旅长一咬牙,对着送话器大声地说:“弟兄们,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占领了我们的阵地,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大家都听我的命令,展开战斗队形,向前突击!”随着旅长的一声令下,二十一辆坦克分成三列,向着被德军占领的阵地疾驰而去。
正在清剿阵地的德军,忽然看到远处有一群苏军的坦克冲过来,顿时慌了神。有的就地卧倒,朝着冲过来的坦克开枪射击;有的则调头朝回跑。而经过一番战斗,幸存下来的三辆德军坦克,立即调转炮口,对准正在高速行驶的苏军坦克开火。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冲进苏军阵地的敌人在扔下一百多具尸体,和三辆坦克的残骸后,灰溜溜地撤了下去。而苏军坦克旅伤亡也不小,有半数的坦克被击毁了。
坦克旅长见敌人逃跑了,掀开炮塔的顶盖,从坦克里爬了出来。附近一辆坦克里钻出了一营长,他来到了旅长的面前,担心地说:“旅长同志,您应该待在坦克里,阵地上也许还有残余的德国人,要是他们打冷枪的话,您就会有生命危险。”
旅长冲营长摆了摆手说道:“营长同志,别担心,德国人的子弹是打不死我的。对了,刚刚在战斗时,我好像听到阵地上有枪声,难道还有我们的人活下来了吗?”
坦克营长朝满是弹坑,泥土也被熏黑的阵地看了看,随后摇着头说:“旅长同志,您也许看错了,这里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他们都牺牲了。”
旅长摇了摇头,径直朝前走去,他想亲眼看看,阵地上还有没有活着的战友。营长深怕他有危险,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冲锋枪,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走着,同时嘴里大声地喊道:“喂,还有活着的没有?”
他的喊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却没有一个人答应。他又喊了两声,见没有任何回应,便扭头对旅长说:“旅长同志,您瞧见了吧,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应该有的,”旅长固执地说:“我刚刚亲耳听到了有波波沙冲锋枪的射击声,一定还有我们的指战员活着。”
“旅长同志,您瞧,还真有活人。”营长正想再说两句,忽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弹坑里,坐着几名衣衫褴褛、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战士,连忙冲着旅长喊道:“活着的还不止一个人。”他走上前,冲那些盯着他看的战士们大声问道,“我喊了半天,你们为什么不回答?”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耳朵被震得听不见声音了。旅长走过去,凑近对方大声地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