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沉默了片刻,又对着话筒说道:“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我提醒你一点,卢布林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将作为波兰新政府的临时驻地,因此你们在进攻时,尽量不要将城市打得太烂了。明白吗?”
“明白,元帅同志。”拉济耶夫斯基有些迟疑地说:“我会给下面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
朱可夫放下电话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指挥部离前线有点太远了,这可不符合你一向的性格,怎么样,打算什么事情将指挥部前移啊?”
“元帅同志。”朱可夫的话刚问完,马利宁就接着说:“根据我们最初的设想,一旦我军攻克了卢布林,那么我们就会将新的指挥部,转移到谢德尔采地区。”
听到马利宁这么说,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参谋长同志,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到嘛。只要我军占领了卢布林,那么整个谢德尔采地区就会处于我军的控制之中。不错,那就等你们拿下了卢布林之后,再转移指挥部吧。”
等马利宁去忙碌时,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聊天。朱可夫一边抽烟一边对罗科索夫斯基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解放了卢布林,你的部队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维斯瓦河对岸建立登陆场,并向华沙发起进攻。只要拿下华沙,那么德国人在波兰境内就很难站住脚了,他们不得不向德国本土撤退,到时我们就能逐步地将战争引向德国的领土。”
听到华沙这个单词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他猛地想起了即将爆发的华沙起义。这次起义可是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组织的,他们事先并没有和正在逼近华沙的苏军进行联系,就在条件伤亡成熟的情况下,匆忙地发起了起义。
起义爆发后,他们不光不向苏军求援,反而拒绝了苏军提出的援助要求。直到最后被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时,才慌不择路地跑来向苏军求援,不过那时已经为时已晚,苏军虽然就在维斯瓦河的彼岸,但面对起义军的失败命运也是回天乏术。
除此以外,罗科索夫斯基还想起一件事,就是在十月革命节过后没有多久,斯大林忽然让朱可夫接替了自己的职务,担任了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而自己则被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担任司令员职务,从而失去了解放柏林的荣誉。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桌上的地图,脑子里在想,随着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出现,历史会不会在这里发生偏转,比如说华沙起义军在苏军的支援下,成功地消灭了城里的德军,并将这座城市变成了苏军在维斯瓦河西岸的立足点;而斯大林并没有将自己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而是让自己继续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一职,从而是最后指挥部队占领柏林的最高指挥员,由朱可夫变成了自己?
由于考虑得太入神,以至于朱可夫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听到。直到朱可夫用手推了他几下,他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望着朱可夫一脸茫然地问:“元帅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问你,”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不知什么事让他如此失态,但还是将自己刚刚的问题,向他重复了一遍:“今晚步兵第28军和坦克第2集团军就要发起对卢布林的进攻,你到时和我一起去崔可夫的司令部吗?”
“这还用说么,元帅同志。”听说原来是这件事,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点着头说:“当然,我肯定要亲自前往崔可夫的指挥部,看看他的部队是如何解放卢布林的!”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问道,“对了,元帅同志,假如崔可夫的部队夺取了卢布林,不知道最高统帅部会不会在红场鸣礼炮,向他们致敬呢?”
“这个估计很难,”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有些为难地说:“一般在红场鸣礼炮,都是向那些解放了我国大城市的部队致敬。而卢布林是波兰的领土,估计最高统帅部不会同意这么做吧。”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失望的样子,他连忙安慰他说:“放心吧,就算无法享受的红场鸣礼炮的待遇,波兰新政府也会有他们的庆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