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对罗科索夫斯基说了一句:“元帅同志,请您稍等一会儿,我立即去帮您准备。”随后吩咐另外两名战士,“你们护送元帅同志回病房。”
等罗科索夫斯基在两名战士的陪同下,返回了病房时,少尉连忙找了一部电话,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别尔金上尉打去了电话。向他汇报罗科索夫斯基打算离开医院的事情。
别尔金得知这个消息后,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又给自己的上级打电话汇报。经过层层报告,电话最后转到了卢涅夫的那里。卢涅夫询问了一下详细经过后,吩咐别尔金:“既然元帅同志要出去,那就按照他的吩咐,为他准备便装。”
挂断了电话,卢涅夫想了想,又拿起了另外一部电话,拨通了号码之后,他对着话筒恭恭敬敬地说:“是贝利亚同志吗?我是卢涅夫,我有一件事情,要立即向您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发现外面的那些内卫部队的战士,对自己的吩咐明显要配合得多。他以为是那些战士被自己的身份吓住了,也就没想那么多,而是静静地等着少尉给他拿便服来。
过了大概半小时,少尉给罗科索夫斯基送来了一套便装,并殷勤地帮他换上。换好以后,还恭恭敬敬地问:“元帅同志,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他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拒绝,还特意强调说,“我们的责任是保护您的安全,如果不跟着你的身边,万一上级问起,我们不知道您的行踪,就会受到处罚的。”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你们跟着不方便。”罗科索夫斯基原想拒绝他们的,但却担心他们因此受到处罚,在迟疑了片刻,对少尉说:“你给我准备一辆车,再派一个警卫随行就可以了。”
“明白明白,”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少尉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我这就去办。”
几分钟以后,少尉再次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房间,向他报告说:“元帅同志,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亲自陪您去。”
来到楼下停车的位置,少尉抢先拉开了后面的车门,请罗科索夫斯基上车。但后者却摇了摇头,径直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坐了进去。少尉无奈,只好自己坐进了后面的位置,吩咐司机:“开车吧!”
罗科索夫斯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给司机指路,让他把车开到了工业局的宿舍,随后吩咐道:“司机同志,把车停在前面的那栋楼房前面。”
等车一停稳,罗科索夫斯基就推开车门下了车。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将头探进车内,对少尉说:“少尉同志,我今晚可能不回医院了,至于你们是留下等我,还是直接开车回医院,就随便你们了。”说完,把头退出了车内,转身迈着大步朝不远处的家属楼走去。
楼内的值班人员已经换了人,一个干瘦的老太太坐在楼道里的值班室内,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西服领长风衣的陌生人,大摇大摆地朝楼里走,连忙起身拦住了他。嘴里问道:“这位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鲍里索娃的朋友,是专门来看望她的。”罗科索夫斯基说明自己的来意后,笑着问老太太,“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不行了!”老太太用警惕的目光盯着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说道:“你的证件呢?”
“证件?”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老太太的话不禁楞了片刻,自己换了便装后,好像还真的没带证件,只能冲老太太笑了笑,歉意地说:“对不起,妇女同志,我忘记带了!”
“忘记带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加深了老太太的怀疑,她心里想怎么还有人出门不带证件,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便用手朝他一指,说道:“你站在这里,不准走!”随后,立即溜进了值班室,拿起桌上的电话向局里的保卫科报告。
工业局的保卫科,正好在附近有一个值班室,里面有十几名保卫科的成员,是负责居民区内的安全。听说在局长住的这栋楼里,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分子,大家立即拿着武器赶了过来,免得可疑分子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