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德军在清理战场时,忽然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德军指挥官扭头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停在几十米开外的一辆坦克车身上冒出带着火苗的黑烟。在这一刹那,他的心里感觉很奇怪,这辆坦克怎么会莫名其妙燃烧起来呢?
没等他想明白,又看到在另外一辆坦克的旁边,一股黑色的泥土冲天而起。接着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仿佛是受了惊吓的羚羊一般,开始四散奔逃。片刻之后,德军指挥官听到身后传来了被射击声压低的“乌拉”声,以及越来越响的坦克马达轰鸣声。
他惊恐万分地扭头朝身后望去,只见无数的苏军指战员,在十几辆坦克的掩护下,正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扑过来。“见鬼,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俄国人?”德军指挥官意识到可能是苏军的主力赶来了,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到为了消灭只有四辆坦克和二十坦克兵的小部队,自己都付出了那么大的伤亡,此刻面对人数和坦克数量都比自己多的大部队,如果还停留在这里,就只有全军覆灭的下场。想到这里,他慌忙喊道:“撤退,快撤退!”
进攻坦克连的德军部队,如今只剩下了两辆坦克和七八十名士兵,其中还有不少的伤员。看到人数比自己多十几倍的苏军坦克和战士冲过来,原本就吓得魂飞魄散,听到指挥官的撤退命令,如蒙大赦,连忙撒开脚丫子就朝城市的方向逃去。
这支苏军部队就是费久宁斯基派出前来营救坦克连的部队,看到战斗已经结束,部队的指挥员便知道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失败了,看着那些仓皇逃窜的德军,都不禁红了眼,立即命令部队进行追击,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逃跑的德军只派出了不到两公里,就被从后面追赶的苏军包了饺子。除了少数士兵被打死外,剩下的都当了俘虏。
消灭了敌人之后,步兵旅和坦克旅的两位旅长犯难了,费久宁斯基给自己的任务,是解救被围困的坦克连,可如今坦克连已经全军覆灭,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联名给费久宁斯基发个电报,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向他进行汇报。
费久宁斯基接到两位旅长发来的电报,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之前,他先吩咐自己的参谋长:“给两位旅长发电报,除了留下少数部队打扫战场,收敛烈士们的遗体外,剩下的部队立即冲向埃尔宾,趁敌人混乱之际夺取城市。”
等参谋长去给两位旅长发报时,费久宁斯基坐在桌旁,捏着收到的电报发了好一阵呆,随后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高频电话,让接线员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他准备将营救失败的事情,亲自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
电话通了之后,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是费久宁斯基吗?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对不起,元帅同志。”费久宁斯基有点惭愧地回答说:“我派到埃尔宾北郊营救坦克连的部队,由于沿途遭到了德军的骚扰,等他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坦克连已经全军覆灭了。根据审问俘虏得知,坦克连的指战员们表现得很英勇,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发炮弹、最后一发子弹,最后全部壮烈牺牲。特别是连长迪亚琴科上尉,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为了不当德军的俘虏,他将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我知道了,费久宁斯基将军。”虽说罗科索夫斯基早已见怪了生死,几千上万人的生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枯燥的数字,但此刻听到迪亚琴科坦克连全员牺牲时,鼻子还是一阵阵发酸。他捏着自己的鼻子,对着话筒问道:“你的部队到达北郊之后,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我已经命令他们,立即从埃尔宾的北面,向城市发起攻击。”费久宁斯基回答说:“希望他们能趁着敌人混乱之际,夺取这座重要的城市。”
“我不是问这个。”罗科索夫斯基见费久宁斯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向他解释说:“我是问他们有没有将坦克连牺牲的指战员遗体收敛起来。”
“我已经给两位旅长发了电报里。”费久宁斯基说道:“让他们把这些英雄的遗体都收敛起来,将来带回祖国进行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