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下达命令的第二天,费久宁斯基的第2突击集团军和第古谢夫的第48集团军,在沉寂了好几天之后,又重新对埃尔宾发起了新的进攻。
城防司令舍普菲上校听着外面传来的隆隆炮声,皱着眉头说:“这是怎么回事,俄国人为什么又开始对城市进行炮击了?”
他的副官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炮声,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官阁下,从外面的炮声来判断,俄国人至少动用了超过五百门各种型号的火炮。”
“这不可能。”听到副官这么说,舍普菲立即反驳道:“我们从东北方向退过来的部队,使城外进攻的俄国人陷入了一片混乱。而托恩要塞、格劳登茨要塞的几万大军,迫使俄国人不得不分兵。你说说,在这种情况,他们还能采用什么样的兵力,来攻打埃尔宾呢?”
“司令官阁下,我想有一种最坏的可能。”副官战战兢兢地说:“也许从东北方向过来的部队,已经被俄国人击溃。而托恩要塞、格劳登茨要塞,如今也对俄国人不再构成威胁,因此他们才敢放心大胆地对埃尔宾重新发起攻击。”
“这是不可能的。”对于副官的猜测,舍普菲摇着头说:“三个地方的兵力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人。要知道,我们一万人起码能对付俄国人三万人,要想击败我们这十万大军,俄国人至少要出动三十万以上的部队。你想想,要把这三十万大军集结起来,需要多长的时间?而且托恩要塞和格劳登茨要塞,都有完善坚固的防御体系,俄国人要想攻陷这里,至少要动用超过守军五倍以上的兵力……”
“司令官阁下,”就在舍普菲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时,忽然从外面走进一名通讯参谋,将手里的电文交给了他,同时说道:“这是我们刚收到的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电报。”
舍普菲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脸色变得铁青,他将电报往桌上一扔,望着自己的副官说道:“你说对了,从东北方向退下来的部队,已经被俄国人击溃了,阵亡八千余人,被俘两万多。还有托恩要塞已经被俄国人占领,突围的部队被俄国人困在了维斯瓦河东岸从西蒙镇到库尔姆的狭小区域内,他们能否逃出俄国人的包围,还是一个未知数。”
虽说副官早就有最坏的打算,但听到舍普菲证实自己的猜测后,他有些慌乱地问:“司令官阁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立即把市民们武装起来。”舍普菲咬着后槽牙说:“从十四岁到六十岁的男性,只要没有明显的身体缺陷,一律征召入伍。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来和我们一起保卫这座城市。”
舍普菲的命令被传达下去后,城里的德国兵立即开始行动了。他们冒着零星的炮火,冲进居民的房子或者藏身的地窖,将符合征兵条件的人,从他们藏身之处带走。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充当炮火,有几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被士兵押往前沿阵地的途中,趁着对方一个不留神,拔腿救朝着满是砖石瓦砾的废墟里跑,试图摆脱这些士兵。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这些士兵的实力,仅仅几分钟,逃跑的老人们就全部被抓了回来。
带队的是一名党卫军三级突击队中队长,他看到几名老人在士兵的押解下,从废墟里走出来时,顿时恼羞成怒,拔出手枪走上前,对着老人们的头部扣动了扳机。几枪枪响之后,老人们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虽说党卫军军官杀死了逃跑的老人,但是他依然不解气,对着那几具尸体狠狠地踢了几脚后,吩咐自己的部下:“把他们的尸体都挂在路边的电线杆上,胸前再挂上‘懦夫、叛徒、逃兵’的牌子,以警告那些想做逃兵的胆小鬼。”
他的命令被如实地执行了,几位老人的尸体被士兵们挂上了电线杆,他们的胸前都挂着一块硬纸板,上面写着:懦夫、叛徒、逃兵。剩下的老人和孩子,被押到城西即将作战的区域后,有人拿过一些“铁拳”,塞进了他们的手里,简短地告诉他们:“看到俄国人的坦克开过来,你们就扣动这个扳机,摧毁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