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姆不不能去,返回托恩要塞的道路,也被俄国人封死了。”吕德克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现在的选择,只有返回右路的突围线路,从那里突破俄国人的防御,北上与友军汇合。要不,只有冒险返回西蒙镇,利用那里残存的浮桥,渡过维斯瓦河。”
“我在西蒙镇查看过河上的浮桥,根本无法过人。假如要想从那里渡河,我们必须让工兵重新架桥。”说到这里,马库斯叹了一口气:“以我的估计,等我们返回西蒙镇时,俄国人的主力应该已经占领了镇子。我们这个时候赶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吕德克见自己提出的两个选择,似乎都不可取,他不禁为自己这支部队的命运担忧起来。别看第31掷弹兵师离开后,整个突围部队还剩下了一万多人,但是部队的弹药有限,士兵们所携带的子弹,平均每人只有五发左右。别说去实施进攻,就算打防御战也很够呛。
“怎么办,司令官阁下。”参谋长见吕德克不说话,有些着急地问:“俄国人的主力,正朝着我们这里而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转向了右路,还是返回西蒙镇。”
“参谋长,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不管是转向右路,还是返回西蒙镇,都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吕德克望着自己的参谋长,艰难地说道:“战争进行到现在这种程度,离结束应该不远了。作为要塞指挥官,我没有权利用士兵的生命去冒险。因此,我决定让部队停止任何行动,向俄国人投降。”
“什么,向俄国人投降?”吕德克的话,把参谋长和马库斯都吓了一跳。但马库斯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心里明白,要避免部队全军覆灭,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参谋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司令官阁下,我们加上罗尔夫将军的第31掷弹兵师,还有两万多人,完全有能力和俄国人决一死战,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投降呢。”
“没用的,参谋长。”吕德克绝望地说道:“目前士兵们的弹药严重不足,食物和其它物资都快消耗光了。俄国人就算停止进攻,只要围困我们一周,我们的士兵就会饿得扣不动扳机。为了给未来的新德意志保存一些元气,我决定向俄国人投降。”
费久宁斯基第2突击集团军和古谢夫的第48集团军,再加上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部队,同时从三面攻入了埃尔宾,舍普菲上校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到。但在接到上级的停火命令之前,他只能给那些自己还能联系上的部队,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
对于舍普菲所发出的这道命令,下面的官兵反应不一。国防军的官兵们心里都很明白,苏军只有抓住党卫军,才会就地枪毙。相反,对他们这些国防军,却十分地优待,只要停止抵抗,对方是不会屠杀放下武器的俘虏。因此除了党卫军还在顽强地抵抗外,普通国防军的官兵,等苏军坦克和步兵一冲到自己的身边,便立即挥舞白旗,举着双手出来投降。
就在埃尔宾即将被苏军攻陷的同时,波波夫的第70集团军主力也赶到了西门镇附近。冲在最前面的坦克,见到道路被难民堵得死死的,立即冲着他们的头顶上方开枪。密集的子弹掠过难民们的头顶,吓得所有人都尖叫起来,随后纷纷向道路两侧的雪地逃去。
看到难民为装甲部队让开了一条动弹,苏军坦克上的机枪停止了射击,又继续朝前开去。站在路边的难民们,面无表情地望着一辆有一辆的坦克,从自己面前的道路上驶过;看着无数的苏军指战员,排着整齐的队形,走在道路的一侧。
部队过了很久都没过完,有些难民变得绝望了,他们踏着过膝的积雪,不管不顾地朝着托恩要塞的前进。刚开始有人还在喊:“你们要到哪里去,那边的道路是回要塞的!”
但踏上返程的难民们,根本没有人理睬这些喊叫声,他们提着自己不多的家当,扶老携幼,继续迈着坚定地步伐,朝着他们几天前离开的家园而去。
那些喊叫的人喊了一阵后,意识到既然苏军以前赶到了自己的前面,再继续逃难也没有任何的意思,于是也像跟着前面的那些人,踏上了返回托恩要塞的道路。
难民们当初之所以要跟着军队逃离要塞,主要是听信了党卫军的宣传,他们以为只要苏军占领了要塞,就会抢劫他们的财务,占有他们的妻女,因此才会冒着严寒,跟着吕德克的突围部队,徒涉近百公里,来到了西蒙镇这里。
难民们一边走,一边用警惕的目光,观察着正在行军的指战员们。但走出去五六公里,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苏军指战员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挺胸地朝前走着。对那些走在路边雪地里,试图返回自己家园的难民,除了少数人投去好奇的一瞥外,根本就没人专门停下,对他们进行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