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夫的话引起了其他司令员们的响应,费久宁斯基接着说:“我们即将发起进攻的地域,遍布森林沼泽,以及大大小小的湖泊,敌人还有着完善的防御体系,在那里以逸待劳地等着我们。假如我们不能集中足够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就仓促发起攻击,恐怕进攻难以奏效。”
“我们没有做好准备,敌人同样也没有做好准备。”罗科索夫斯基等费久宁斯基一说完,就开口说道:“只要我们的进攻一开始,就可以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就算他们不放弃进攻朱可夫右翼的计划,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出击。”
“元帅同志,”巴托夫接着说道:“我们的很多师原本就兵员不足,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后,减员情况非常严重,我想问问,上级什么时候能为我们补充新的兵员?”
“要想上级给我们补充兵员,这是不可能的。别说是我们,就连朱可夫和科涅夫想得到兵员的补充,也是非常困难的。”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巴托夫说道:“因此,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就地补充兵员。”
“就地补充兵员?!”巴托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元帅同志,我想您可能忘记了,我们正在东普鲁士的土地上,这里居住的是德国人和一部分波兰人,他们怎么可能加入我们的军队,去打击呢?况且就算他们愿意入伍,我对他们的忠诚度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当我们的部队进入东普鲁士那天起,我就不止一次地得到报告,说从占领的工厂和农场里,都发现有我军被俘的指战员在从事苦役。”罗科索夫斯基对众人说道:“我认为,完全可以将这些被解救出来的战士,都编入我们的部队。多年的被俘生涯,使他们对匪徒充满了仇恨,只要把他们重新武装起来,去向德国人讨还血债,我相信他们将会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
“可是,把那么多的俘虏编入部队,合适吗?”巴托夫谨慎地问。
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除了他们之外,你们还有其它的途径,来补充缺额的兵员吗?”见巴托夫摇头,便补充道,“既然没有别的途径补充兵员,那就从这些获救的战士中,挑选身体健康的补充到部队里。如果将来最高统帅部要追究责任,我作为方面军司令员,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正在指挥部队肃清作战区域内残敌的集团军司令员们,忽然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让他们立即赶去开会。这些司令员们的心里都很明白,罗科索夫斯基在这种时候着急自己开会,肯定有重要的作战任务要布置,连忙向自己的参谋长交代一声,便匆匆地赶往了方面军司令部。
最早赶到的费久宁斯基,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问:“喂,我说老伙计,你这么急着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啊?”
“没错,费久宁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回答说:“把你们招到这里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作战任务。不过在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下发到方面军司令部之前,请原谅我暂时什么都不能说。”
第二个到来的是格里申中将,他见费久宁斯基坐在靠墙壁的长椅上,想到对方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关系比较密切,便挨着他坐下,小声地问:“费久宁斯基将军,你知道元帅同志把我们紧急召集到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吗?”
谁知费久宁斯基听了他的话,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说道:“对不起,格里申将军,我也不知道。不是敷衍您,我和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待会儿开会时,我们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格里申朝坐在远处的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后,小声地说:“看元帅同志的样子,应该是有大的行动!”
对于格里申的这种猜测,费久宁斯基点点头,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我们消灭了数以万计的德军,敌人在东普鲁士的力量变得越发薄弱了,看来我们最后的总攻就要开始了。”
正好博戈柳博夫拿着总参谋部刚发来的电报,从两人的面前路过,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随口说了一句:“没错,我们的确要发起新的进攻,但东普鲁士将不是我们攻击的目地。”说完,他不等两人提问题,便径直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把电报放在了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元帅同志,总参谋部的电报到了。”
“什么,总攻方向不在东普鲁士?”听博戈柳博夫这么一说,两人的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要知道方面军部队最初是向西进攻,和朱可夫的部队齐头并进,共同向柏林挺进,谁知第三方面军的攻略出了问题,导致进攻方向由向西改成了向北,全力配合第三方面军消灭东普鲁士的敌人。然而这刚过了多久,就又要调整进攻方向。
等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另外几位集团军司令员也赶到。他站起身,走到会议桌前站住,招呼众人说:“同志们,都坐到会议桌前来吧,我们准备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