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质问,潘菲洛夫尴尬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们的先头部队,距离交战地点还有二十公里,最快要两个小时以后才能赶到。”
“什么,还要再等两个小时?”对于潘菲洛夫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恼怒地说道:“按照事先的作战计划,你的部队应该在昨天就投入战斗。谁知我多给了你一天的时间,你的部队居然还在路上……”
“元帅同志,请您听我的解释。”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发怒了,潘菲洛夫有些慌乱地解释说:“我没有想到,这里的道路会如此糟糕,泥泞不平的道路使我们的坦克行进速度,只能维持了八公里左右,两个小时以后赶到出发阵地,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听完潘菲洛夫的解释后,罗科索夫斯基陷入了沉思,德军为了阻止苏军的进攻,在撤退时,炸毁了桥梁,并在公路上埋设了数以千计的地雷,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对苏军快速向他们的防御纵深推进,都带来了不利的影响。
潘菲洛夫发现听筒里忽然没有了声音,先是以为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挂断了电话,但仔细聆听了片刻,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远处参谋或通讯兵说话的声音,便猜到元帅同志可能在考虑问题。等了许久,见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动静,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元帅同志,您还在吗?”
潘菲洛夫的声音把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连忙回答说:“我还在。潘菲洛夫将军,我会立即派遣工程兵部队去帮助你们铺路,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的表现不会令我失望。”
随着开炮命令的下达,部署在第19集团军进攻地段的上千门大炮同时开火,别看到天色已晚,但德军的火力点在什么位置,经过一天的战斗后,对苏军炮兵指挥员来说,都是了如指掌。苏军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砸在了德军的阵地上,把那些坚固的工事和掩体一个接一个地掀翻。
德军指挥官原打算趁着天黑,苏军的轰炸机群无法出动的有利时机,命令部队继续向突破防线的苏军实施反击,以封闭被打开的突破口,但看到苏军炮火猛烈,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同时还命令部队暂时后撤到安全的地带,以保存自己的实力。
第19集团军的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成功地向前推进了两公里后。科兹洛夫连忙命令部队停止了前进,同时他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汇报说:“元帅同志,我的部队在炮火的支援下,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了两公里。”
虽说罗科索夫斯基早就得到了战报,但听到科兹洛夫亲自向自己报告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那真是太好了,科兹洛夫将军,你们应该趁着德军无力反击的有利时机,继续向敌人的纵深推进。假如你们每个小时推进两公里,不,就算只有一公里,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你们的先头部队都将深入到敌人纵深很远的地方。”
“可是,元帅同志,我已经命令部队停止了前进。”科兹洛夫深怕罗科索夫斯基责怪自己,连忙辩解说:“天色已经太晚,我们的战士在进攻时,很难发现敌人隐藏的阵地,可能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另外,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的炮兵,也有可能因为天黑,而出现误击的情况。因此我命令部队停下,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进攻……”
“混蛋,简直是混蛋。”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用拳头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拳,怒气冲冲地骂道:“当前形势对我军如此有利,他居然以天黑无法发现敌人,怕被炮火误伤的理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他这么做,简直是贻误战机。”
博戈柳博夫正好此时走进门,见罗科索夫斯基在发火,连忙试探地问:“元帅同志,出什么事情了?谁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还能有谁?当然是科兹洛夫!”罗科索夫斯基愤愤不平地说:“由于我们的炮兵成功地压制住了敌人,使他们在一个小时内,向防御的纵深推进了两公里。然后就是在如此有利的形势下,科兹洛夫居然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息,这不是贻误战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