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接下来的战斗,很快就证明维诺格拉多夫所获得的情报也过时了。加入措波特防御的德军,除了一个掷弹兵师,还有第四装甲师的一部分兵力,最令人头包括一个只有五辆虎式的坦克连。
而佩尔恩对此却一无所知,他在得知潘菲洛夫的近卫第3坦克军即将来到后,便果断地命令军直属的坦克营,配合步兵朝措波特近郊发起了进攻。
没想到,这个坦克营在经过一个无人的小村庄时,却遭到了德军坦克连的伏击。在经过一番激战之后,苏军的坦克被击毁了35辆,随行的步兵阵亡75人,而德军只有一辆虎式坦克中弹,受了点轻伤。
幸存的步兵望着五辆德军坦克扬长而去时,连忙通过电台把这里的情况,向师里做了报告。师长得到坦克营被德军全歼,不由大吃一惊,赶紧给佩尔恩打电话,将噩耗告诉了他。
佩尔恩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被惊呆了,自己派出了一个坦克营和两个步兵连,结果坦克全部被德军击毁不说,还伤亡了好几十名步兵。为了防止即将赶到的近卫坦克第3军,也遭到同样的命令,他连忙把这个情况向费久宁斯基汇报。
“见鬼,真是活见鬼。”费久宁斯基听完佩尔恩的报告,有些恼火地说:“佩尔恩将军,你们是怎么搞的,敌人就五辆坦克,就歼灭了你们一个坦克营外带一个步兵连?”
受到责备的佩尔恩羞得面红耳赤,他喃喃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正在赶往交战区域,谁知会在经过无人村庄时,遭到敌人的突然袭击,结果才会损失如此严重……”
“够了,不用再说了。”费久宁斯基不等对方说完,便恶狠狠地打断了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军的士气打击,会有多么大?你立即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送来。至于怎么处理你,等我看完电报之后在说。”
费久宁斯基放下电话后,一旁的参谋长连忙凑过来,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事很蹊跷啊,德国人只有五辆坦克,居然在没有什么伤亡的情况下,就把他们打得几乎全军覆灭,您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问题?”费久宁斯基听到自己的参谋长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参谋长同志,他们会有什么问题?”
参谋长试探地说:“您觉得会不会是他们中间,有人和德国人勾结,有意泄露了我军的行动路线,从而使德国人能从容地在我军的行军路线上进行埋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费久宁斯基很干脆地否决了参谋长的说法:“假如真的是有人泄密,那么伏击我军的德国人,就不会仅仅出动五辆坦克,而是会出动更多的兵力。”
“我始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参谋长似乎对佩尔恩有偏见,便主动地向费久宁斯基建议:“我建议把此事向元帅同志报告,该怎么处理,由他来定夺。”
对于参谋长的提议,费久宁斯基有些迟疑:“参谋长同志,这样不好吧?不管怎么说,佩尔恩中将的部队,都是进攻措波特地区的主力,假如因为我们的猜忌,而影响到军心士气,读我们接下来进行的战斗,是非常不利的。”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在这件事上不能掉以轻心。”参谋长见费久宁斯基迟疑不决,便提醒他说:“要知道爱沙尼亚第8军以前可发生过不光彩的事情,谁知道如今的部队里,还有人心向着德国人。”
“你是想说,我军在攻击大卢基时,第300团有一个营向敌人投降的事情吗?”费久宁斯基板着脸问道:“那时有人和德国人勾结,还说得过去,毕竟战争的形势还不明朗。可如今不同了,德国人离最后失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怎么还会有人和德国人相勾结呢?”
费久宁斯基没有等到自己参谋长的答复,便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接电话的人是博戈柳博夫,他听说费久宁斯基要找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帮他把电话接了进去。罗科索夫斯基刚和在左翼指挥作战的卡图科夫通往电话,知道那个方向的进展顺利,心情格外愉快,得知费久宁斯基要找自己,他还笑着问:“费久宁斯基将军,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元帅同志,”费久宁斯基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很抱歉,我可能给您带来一个坏消息。”接着便将佩尔恩的坦克营遭到德军的伏击,而几乎全军覆灭的消息,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一遍。他最后说道,“我的参谋长认为,德军的这次伏击,是完全有预谋的……”
费久宁斯基后面又说了些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听清楚,他只是在脑子里回想,自己在看过一部电影,什么名字不记得了,里面就有一辆虎式坦克干掉了十来辆行进中的t-34的情节。如今德国人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用五辆虎式干掉了苏军的一个坦克营,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对费久宁斯基说道:“将军同志,不要大惊小怪,也许敌人的坦克是凑巧路过那里,发现了正在快速推进的我军坦克,便利用有利的地形,打了我们一个伏击也说不定。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浪费时间进行追查,免得影响到你们的正常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费久宁斯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说不追究此事,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说:“我会立即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下面的指挥员。”
“费久宁斯基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一想到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假如自己的部队依旧还被德军拖在东波美拉尼亚地区,那么柏林战役就赶不上了,因此他有些着急地说:“潘菲洛夫将军的坦克军,很快就会从突破口进入战场,希望你们能在他们的配合下,尽快地夺取措波特。怎么样,你有信心吗?”
“信心是有的,元帅同志。”费久宁斯基连忙回答说:“有了潘菲洛夫将军的坦克军配合,我相信我军突破德军的速度会大大地提高。”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坐在自己位置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心里静静地思考一个问题:看来爱沙尼亚的部队,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假如是别的部队遇到这种情况,上级最多狠狠地批评几句,就不会有别的举动。而如今,包括费久宁斯基在内的人,都认为佩尔恩的部队有问题,甚至还有人私下勾结德国人,看来自己有必要和苏博京在近期去一趟佩尔恩的部队,以确保军心的稳定。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随手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你好啊,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听筒里传出了华西列夫斯基爽朗的笑声:“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罗科索夫斯基听对方这么说,不解地问:“元帅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为什么要对我兴师问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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