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星期六,中雨
昨天睡得很晚,明明感觉很困,到了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仿佛听到他在笑嘻嘻地叫“班长”。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和他一刀两断,明明他已经去了京城快两个星期,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呢?
我这是病吧?无药可医的相思病。
尽管昨夜没睡几个小时,今天早上还是起大早到学校看书做题,结果刚进校门就看到新挂的横幅“热烈祝贺我校江水源同学荣获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公告栏里的喜报上,他笑得依旧那么阳光,好像三四月份春风杨柳的气息。我行尸走肉般地来到教室,明明想做几套试卷来平复一下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月考,谁知他的笑容一直在我眼前晃悠,一个上午一张试卷都没有做完。
中午回家,饭桌上听我妈说,武阳珍最近半年洗心革面,专心致志学习,成绩已经能进入年级前一百名,当真是长大懂事了。我嘴里一阵阵发苦,喝冰糖银耳汤都无济于事,因为我知道,武阳珍她哪里是长大懂事了?分明她就是想横刀夺爱!
哦,他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
不对,他就一直没有属于我过。那为什么我还放不下呢?就像当初有长得很丑的男生追求浦潇湘,被笑话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现在这种心态,是不是也是恶心的癞蛤蟆?
下午偶尔翻书,看到一句某位女作家写给她挚爱的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不就是我么?有时候我在想,纵然无法与他相伴,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追随他的脚步,心里就非常满足了。所以我要拼命学习,考进经世大学,不仅实现自己小时候的理想,也是让自己现在的美梦不至于破灭。
那时候在经世大学相见,你还会笑吟吟地叫我“班长”、嬉皮笑脸地逗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