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逐客令。
燕幕城摸摸鼻子咳了咳,屁股没有挪窝,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赵如刀。
“这是什么?”
“是我义父七年前给我写的信。”
“你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先看看……”
赵如刀皱起眉,在月光下平铺在自己的膝盖上,浏览起来,看完后,眼眶有些湿润,把羊皮卷还给燕幕城。
“原来卫司马谷吉是你义父。”
“我七岁时和母亲在长安讨饭,后来家母病死在街头,是他收留了我。”
“我听说他的事,果然好人不长命。”赵如刀的语气无奈又愤恨。
燕幕城淡淡一笑,“我不这么认为,命的长短不是由寿命来决定的。”
赵如刀沉默,咀嚼燕幕城这句话。
“有人活了一辈子,却是白活。”燕幕城轻声细语,“我义父没有白活。”
赵如刀没有说话。
她和燕幕城维持一种默契的沉默。
……
晚风将赵如刀的头发吹起,发丝即将触碰到燕幕城的肩头时,赵如刀用手缕了过来,她开口道:“燕幕城,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来西域?开始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原来你万里迢迢来就是为了杀郅支单于为父报仇。”
赵如刀眼睛钉在燕幕城的脸上。
燕幕城痛饮了一口酒,对着明月突然将酒慢慢倒在屋檐上,“我自然是来报仇的,可是我现在的问题是,杀郅支单于之后,北匈奴又会选出一个新单于,只要北匈奴存在一天,我义父和西域千千万万被北匈奴残害的百姓就死不瞑目,而且北匈奴一直对大汉虎视眈眈,有它在一天,边境父老乡亲将永无宁日。”
“什么?你是想灭了北匈奴一国?”赵如刀在屋檐上站了起来,悚然动容。
燕幕城朗声笑了起来,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