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华摇摇头说道,“老板用华夏官方和日本民间相比,本身就不妥当。官方体制对外,讲究标准如一,有度可量、有寻可查,自然是要求统一礼仪的。至于两国民间那就是百花齐放了,各有各的待客规矩,小野鹤老板不也是专做深夜饮食的吗?外国人见了,也不会觉得日本人只会在深夜用餐。”
“也算是一种解释,我明白了。”小野鹤老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鲁西华的说明。
“我倒是对老板您很感兴趣,看得出老板身上有点故事,就譬如之前那位老人所购买的定食,明明超量许多,您却只收了五百元。”鲁西华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点着,那有节奏的微小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击撞在小野鹤老板深防的心灵之上。
那被重重包裹的记忆深处,许多情景好似潮水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小野鹤老板脑中袭来,再也抵挡不住,那犹如魔幻一般的敲击声消失无踪,而思绪却汹涌而来。
沉默了好一阵,小野鹤老板这才开口说道,“真是失礼了客人的话让我回忆起了很多东西,忘了时间,没有及时回答客人的问题。”
鲁西华早就停止了敲击指头,反而抬起手指着敞开的门外,“老板,雾气这么大,我想是不会有新客人上门了。不如趁这个时机,随便聊几句,反正天亮我就离开东京,说不定大家以后再也无缘见面了。”
小野鹤惊讶地抬头顺着年轻客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前还是丝状的雾气,现在已经是浓如棉花了,奶白色的雾气即使是在深夜里也显得格外明显。
“这是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浓的大雾了,难道是因为最近天气过热,导致夜晚地表释放热量时遇上海风吹来湿度较大的冷空气形成的浓雾?”小野鹤老板一边说,一边起身特意看了一下墙上的温湿度表,上面指示着25c,67。
“不高啊?真是很奇怪的事情。”小野鹤老板回过头重新坐下,“好吧,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谈话的兴致也很高,那就简单地和客人说说吧,就当做陌生人之间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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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华正昂着头把瓶中梅子酒一口倒了个干净,然后把空瓶放在桌上,“老板,再来二十瓶梅子酒。你家梅子酒一瓶量实在太少了,才几口的份量,不够喝的。”
小野鹤老板看着柜台上已经摆放着的十来个空瓶,解释道,“客人,我冰箱里的存货已经没有这么多了,一般晚上来小店吃饭的客人都是些普通人,喝得上这个的不多。最近经济不景气,这梅子酒的销量就更加不如人意了,来的客人大都是改喝价格低廉的生啤酒。能喝的起这个价格的顾客一般不会来这里,通常一晚上卖出去的数量都还不如之前喝的,所以准备的不多。我这里一共就准备了三十瓶的分量,准备两天卖完。你虽然年轻,但是这样喝酒,身子真的没问题吗?”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一起端上来吧。”鲁西华从身上掏出几张钞票,和之前的放在一起,一共九万日元。小野鹤老板之前介绍过梅子酒价格,一瓶只有三两多的酒就是三千日元,鲁西华放下这么多钱,显然是要将所有酒包圆了。
一杯生啤酒,大约550l,价格只要500日元,一瓶梅子酒不过一百七八十毫升就要三千日元,喜欢喝酒的日本人很显然会算账,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口味并不差的啤酒的人数更多一些。
鲁西华早就脱离了金钱的概念,喝酒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回忆和缅怀,只是追求一种曾经为人的感觉罢了。
小野鹤老板见到年轻的客人拿出了大额钞票,也不再多劝,起身返回特制的冰箱那里,回来时,手上端着满满一箱酒。
木制的箱子没有封口,被分成整整齐齐的三十个小格子,格子里端正地放着许多天青色的瓶子,正是之前喝的清酒模样。瓷瓶上正散发着白气,很显然之前保持着较低的温度。
小野鹤老板取来箱子往柜台上一放,然后弯腰不知道从那里又抱出一个盒子,里面全是碎冰。小野鹤老板将这些碎冰均匀地铺洒在箱子里,将酒瓶盖住,“喝多少拿多少,店里的存货都在这里了。一时半会儿这冰也不会化,客人可以慢慢喝。”说完这话,也没有去取鲁西华放在柜面上的钞票,反而是坐在凳子上,若有兴趣地看起来。
“多谢了”鲁西华并不客气,随手取来一瓶清酒打开,“对了,老板之前为什么问我是不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