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颔首:“到小帐房去支银子吧,用多少支多少,不用给爷省着。”
自从她来到京城,霍大娘子便给她立了小帐房,用自己的帐房先生给她打理私产,家中父母已故,霍大娘子早早地就给她置办了私产,除了每月府里给的例银,她的私产也由她自己打理了。
花三娘答应着,转身出了屋子,心里却清楚得很,千万别把有钱人所说的“用多少支多少,不用给爷省着”当成真的。
她转身便去了帐房,果然和她猜想的是一样的,帐房的刘先生满脸是笑:“三姑娘,九爷交待下来了,五百两以内,您用多少支多少,不用给九爷省着。”
花三娘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刘先生一副弥勒佛的表情,就像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似的。
还是那两句话,只不过前面加了“五百两以内”。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或许真有人傻钱多的二世祖,但是花三娘表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支了银子,花三娘没有停留,提着个小包袱便从后门走了。
霍柔风知道的时候,花三娘已经走了一刻钟了。
霍柔风感慨,若是她手下的人,个个都如花三娘这般,那她肯定是太省心了。
这时,有小丫头跑进来:“九爷,宋五爷过来了,这会儿去了前院,给大娘子请安呢。”
霍柔风正在喝蜂蜜水,闻言一口蜜水喷了出来,自从上次宋申在她这里吃肉夹馍吃得病了一场之后,便很少再来陪她玩了。
每次打着来找她的旗号,总会悄悄去见姐姐。
今天又说去给姐姐请安,姐姐左右不过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让他说得倒像是来见老太君一样了。
御笔亲题的牌匾竟然是假的!
霍柔风抚额,她不知道历朝历代有没有过先例,但是她没有听说过。
下面办差的人是不敢做假的,那问题只能是出在皇宫里。
若是皇帝不屑于题匾,那么可以不题,而不用让别人来题。
因此,并非是皇帝不想写,而是他写不了,或者是他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霍柔风暗暗吃惊,她又联想到皇帝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早朝,就连朔望朝也取消的事情,心里便好奇起来。
她让青墨去叫张升平,可青墨刚刚走到门口,霍柔风便又变卦了:“不要叫张升平了,把花三娘找来见我。”
花三娘死乞白咧要跟着她来京城,现在双井胡同里,吃她的住她的,前几天府里下人裁冬衣,也有花三娘的份。
如果放着花三娘不用,天理难容。
这些日子,花三娘过得很滋润,霍柔风没有再让人跟着她,她隔三差五就会到街上逛一逛,回来的时候,总会给丫鬟婆子们带些零嘴儿和小玩艺儿,因此在府里人缘很好,昨天从外面回来,还给金豆和黑豆带回两只别致的小铃铛。
今天青墨去找她时,她正在教两个小丫头打络子,看到青墨,花三娘笑着说道:“是不是你家九爷看我太闲了,要给我找点事情做了?”
自从上次她把太后要去永济寺的事情告诉霍柔风之后,霍柔风还没有给她派过其他差事。
说着,把一只攒盒推到青墨面前,青墨从里面抓了一把花生醮,却没有急着放到嘴里,规规矩矩地站好,对花三娘说道:“三姑姑,九爷让您过去一趟。”
花三娘笑道:“瞧瞧,我就说嘛,你们九爷眼里怎能容得下闲人。”
说着,她对两个小丫头道:“你们先回吧,这几天三姑姑有得忙了,没空教你们,等三姑姑回来,你们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