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好生失望,她想像的一场大战就这样没有了吗?
“你被抓住了,然后被押送回去的路上逃出来了?”霍柔风不死心。
展怀有些为难,他不想让霍柔风失望,可是事实上千真万确不是霍柔风想像的这样。
他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发,只好说道:“打不过还能跑啊,我们没有和浙江卫所的人交手,他们既然在前面拦着,那我们就掉头逃跑,我们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霍柔风眼里的激动都没了,原来是猫捉老鼠啊,不对,据说猫是要先把老鼠玩一玩,这才去捉的。
难道展怀也是这样被卫所的人戏耍的吗?
嗯,她更有兴趣了。
展怀见她居然对这种事这么有兴趣,甚至超过了吃桔子,他不由苦笑,小九啊,我该怎么说你呢。
“我们一路跑,后来跑到了一个地方,那种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我大哥曾经给各卫所下令,严禁将士出入这种地方,若是往常,他们抓别人进去也就进去了,可是他们要抓的人是我啊,我在进去之前,便告诉他们,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军法处置。”
霍柔风可没有想这么多,她急切地问道:“还有呢,你还在那三个人身上看出什么了?”
展怀道:“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的,我爹、我大哥和三哥,还有我爹手下的几位将军全都仔细查看了那三人的尸体,他们手里拿的刀,不是汉人用的,而且上面还刻有鞑子的文字,另外,他们穿的衣裳,乍看是汉人的服饰,可是用的料子极为粗糙,据说也是鞑子们日常穿的。”
“虽然这三个人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指明他们是鞑子,可是其中一个人脚上的皮靴子可能有点大,他垫了鞋垫,那鞋垫虽是随处可买的花色,但是背面却有个不起眼的标志,像是个元宝,我们谁也不知道为何会绣个元宝,还是我灵机一动,把那鞋垫拿给我家的绣娘去看,她们认出那是京城老锦荣的记号。老锦荣是做鞋子的,铺子里也卖鞋垫,但他们为了省事,鞋垫都是在外面收来的,并非自己的绣娘所绣,这些收上来的鞋垫自是没有老锦荣这三个字,他们为图省事,就在每双鞋垫上用彩线绣了几针,像个只有边框的元宝。我家的绣娘都是从苏杭雇来的,而这个绣娘在来福建之前,曾经在京城的绣坊里做过几年,因而她才能认出来,老锦荣的生意并不好,在京城也只有一家铺子,卖的也比其他铺子都要便宜,亦就是说,这鞋垫除了京城,别的地方是买不到的。”
展怀一口气说完,霍柔风便明白了,他为何要来京城。
她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偷偷摸摸来京城啊,闽国公都不知道?”
展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替身既然死了,我爹索性顺水推舟,对外宣称他在打猎的时候受了重伤,不再对外见客,也不去军营里巡视。”
“既然要演戏,当然就要面面俱到,而且以我爹的身份,他既然受伤了,福建的官员自是要来府上探望,我们兄弟若是没在跟前侍疾,别人也就不会相信我爹是真的受伤了。”
“因此,我大哥便让我和三哥在家里侍疾,若是有人来探望我爹,便让我们接待,那些人平时也难得见到我爹一面,这个时候,我爹当然更加不用亲自见他们了。”
“我大哥对外说他要代替我爹兼管军务,让我和三哥侍疾,其实他却是想要自己亲自来京城一趟,看看到底是谁派人刺杀我爹。”
“我大哥是世子,他怎能轻易进京,何况这些日子我爹还要装病,不能随便出来,福建那边要由我大哥主持大局,我和三哥全都劝他,我们两个都想代替他来京城。”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劝,他也不肯答应,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我们好,这一趟太过凶险,他不放心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