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轻声笑了:“霍兄还想要怎样呢,霍大人只有你一个儿子,自是心如刀绞,除了担心难过,他还能如何呢?”
霍轻舟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后来呢?”他硬生生地问道。
展怀微笑:“这几日休沐,要过了上元节才去上衙,因此,次日一早,霍大人便出了府,去了永济寺,想来是去求菩萨保佑霍兄平安归来吧。”
“永济寺?他去永济寺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去刑部,去顺天府,或者去找大理寺和监察院的人,商量如何将你刑之于法,救我出来吗?”霍轻舟急了,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
展怀伸手拉了他一下,看似随意,力道却很重,霍轻舟措不及防,被他拉得又坐了下来。
展怀道:“你以为霍大人不想管你吗?他是你的父亲,怎会不管你,霍大人在永济寺里待了一个时辰便出来了,他去求见皇帝了!”
这一次完全出乎霍轻舟意料,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展怀:“真的假的,他去见皇帝了?”
展怀点点头:“据说他平时很少进宫,但他以前是阁老,又是二品大员,皇帝虽然不问世事,却还是让赵旭见了他。”
“赵旭?皇帝让赵旭来见他?”霍轻舟都想骂娘了,赵旭虽然是阁老,可连次辅也不是,只是户部堂官,皇帝凭什么就让赵旭代他召见父亲?
首辅郭咏死了,眼下内阁应是由次辅代为主持,但是次辅是太后的人,皇帝不想用,便打发赵旭来见霍江。
他。”
“赵旭?皇帝让赵旭来见他?”霍轻舟都想骂娘了,赵旭虽然是阁老,可连次辅也不是,只是户部堂官,皇帝凭什么就让赵旭代他召见父亲?
首辅郭咏死了,眼下内阁应是由次辅代为主持,但是次辅是太后的人,皇帝不想用,便打发赵旭来见霍江。
霍轻舟觉得吧,如果这个时候窜出一条恶犬,他说不定会割块肉来贿赂那条狗,目的就是咬死展怀。
即使咬不死,也要把展怀咬到说不出话为止。
如果是在外面,如果他不是展怀的阶下囚,他有的是尖酸恶毒的话来恶心展怀。
可是现在他不能说,那个一刀致命的俏丫头就在门口,他敢保证,只要他刚说一句,不用展怀开口,那丫头的飞刀就能飞到他的肩膀上。
对,是肩膀,不要命却也能把人疼个半死,说不定还从此残废。
就像昨天那匹叫青峦的马一样,摔得他全身青紫,现在还在疼。
对于展怀的自言自语,霍轻舟报以冷哼。
你都不敢要的丫头,你却给了我,你丫的就是个坏蛋!
展怀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来到京城以后,我娘很是不放心,虽说我带了不少人,可她老人家还是打发小夜过来了,对了,我忘记说了,小夜是我娘身边的人,有一次我娘骑马去山里,遇到一头老虎,你一定没见过我们福建的老虎,虽然没有关外的老虎个头大,可是却同样凶悍。我娘还没有来得及搭弓上箭,那老虎就朝着我娘扑过来了,可是忽然就像受到惊吓一样硬生生停了下来,我娘一看,那老虎的右眼上插着一柄飞刀,是从后面赶过来的小夜射出去的。多亏了这柄飞刀,老虎的身形才慢下来,我娘得出空隙,一箭将老虎射死。”
霍轻舟听得直皱眉头,也忘了身边这个唠唠叨叨的人是展怀了,插嘴问道:“你说你娘骑马去山里?你娘没事要去有老虎出没的山上遛达?”
展怀点头:“倒也不是没事就去,只是那天我娘想去了,也就去了,怎么了,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我差点忘了,福建的山山水水都是你们家的,你娘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霍轻舟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这个臭嘴。
展怀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说这些就是要让你知道,小夜是我娘的人,而且还救过我娘,她在我们家是有身份的,我把她放到你身边,你应该谢谢我。”
霍轻舟现在不盼望有条恶犬出现了,他巴不得有头大老虎冲过来,一口咬断展怀的脖子。
展怀还小,脖子应该还很嫩,老虎肯定会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