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谨似懂非懂,她不明白这个叫思诚的少年为什么想知道她的模样。
“你是我家里的人吗?”她渐渐长大,已经知道别人都有家,而她没有,她问过乳母,也问过阎嬷嬷,她们都说等到她长大了,就能回家和家人团聚。
少年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到你长大了,我会让你知道的。”
那天过后,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后来,连她自己也渐渐忘记了这件事、这个叫思诚的少年。
她甚至怀疑,那一切是不是她的梦,或许真的是梦吧,她没有去院子里看蚂蚁搬家,她也没有见过竹林里走出的少年。
直到三年以后,她来到京城,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家里。有一天,姑姑霍沅为了一点儿事,就大声地斥责了她。
她虽然从小在庵堂里长大,阎嬷嬷对她也很严格,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再说这件事也不怪她。
她很伤心,可是她不敢回自己的院子,阎嬷嬷不喜欢她来找姑姑,若是让阎嬷嬷知道她在姑姑这里受了委屈,一定又要说教一番。
她带着翠缕,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遛达,霍家是书香门第,虽然并不奢华,但是和所有的读书人家一样,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四时花卉不断。
她走在园子里,心情渐渐放松起来。正在这时,不知从哪儿跑来一个小丫头,对她说道:“小姐,奴婢是外院扫地的,上次多亏您赏了奴婢两副药材,奴婢的娘才养好了身子,奴婢的娘让奴婢给您带来些乡下土产,还劳翠缕姐姐走一趟,把东西拿过来,奴婢身份低微,好不容易才能进到园子里来,若是拿着东西,看园子的嬷嬷们一准儿不让奴婢进来。”
她虽然从小在庵堂里长大,阎嬷嬷对她也很严格,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再说这件事也不怪她。
她很伤心,可是她不敢回自己的院子,阎嬷嬷不喜欢她来找姑姑,若是让阎嬷嬷知道她在姑姑这里受了委屈,一定又要说教一番。
她带着翠缕,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遛达,霍家是书香门第,虽然并不奢华,但是和所有的读书人家一样,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四时花卉不断。
她走在园子里,心情渐渐放松起来。正在这时,不知从哪儿跑来一个小丫头,对她说道:“小姐,奴婢是外院扫地的,上次多亏您赏了奴婢两副药材,奴婢的娘才养好了身子,奴婢的娘让奴婢给您带来些乡下土产,还劳翠缕姐姐走一趟,把东西拿过来,奴婢身份低微,好不容易才能进到园子里来,若是拿着东西,看园子的嬷嬷们一准儿不让奴婢进来。”
霍思谨瞪了翠缕一眼,道:“你去把那只黄花梨匣子拿出来。”
翠缕心里一动,看看霍思谨的脸色,不敢再多说话,转身去了隔壁放箱笼的库房,不多时便捧了一只黄花梨匣子出来。
她把匣子放到炕桌上,霍思谨道:“你退下吧,别让人进来,若是阎嬷嬷来了,就说我累了,先睡下了。”
翠缕应声退下,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霍思谨望着炕桌上的黄花梨匣子,久久未动。
她的思绪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年她只有九岁,有一天阎嬷嬷下山去市集采买东西,庵堂里只有她和翠缕。
翠缕靠着墙打盹儿,她一个人觉得无聊,便走出屋子,在庵堂的院子里看蚂蚁。
以前乳娘在的时候,阴天时会带着她看蚂蚁搬家,后来阎嬷嬷来了,就不许她蹲在地上看蚂蚁,说这是乡下孩子才会玩的,大家闺秀不会这样。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院子里的小蚂蚁一定又在急急忙忙地搬家了。
她在院子里寻寻觅觅,果然看到成群结队的蚂蚁正在搬家,她来了兴致,正想去厨房拿中午吃剩的米糕喂蚂蚁,便听到墙外传来一阵悦耳的曲声。
曲声悠扬,可那时的她还不通乐理,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乐器。
但是这曲声如同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悄悄走出了庵堂。
寻着声音,她走到庵堂后面的竹林前,她看到一个少年正从竹林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湖水绿的衣裳,手里拿着一支玉笛,他的人,他的笛子,都似与身后的翠竹融为一体,就像是竹林里走出来的仙子。
她想起乳娘给她讲过的八仙过海,这个吹笛的少年就像那八仙里的韩湘子。
莫非零的是韩湘子下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