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偌大的府邸深处,一座精幽的院落看起来很普通,这里没有什么人把守,院子内一湖荷塘映照着月色,白莲朵朵,在月色下绽放着白蒙蒙光芒。而在池塘边,竹影婆娑。竹影之下,石桌上一套茶具,一人正独自小酌。
这人一身休闲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冠玉竖着,双眉如剑,冷峻的面容,修长分明的骨指,在石桌上有节奏的敲打,似乎在想什么。
“四爷。”忽然,院子的门口走来一人。
四爷?正是当朝的四皇子燕震,听到有人叫喊,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何事。”
“据前方消息传来,镇守在大齐与我大燕边境的守关大将军,敖烈近日将回京述职。”那名手下沉吟了一会儿,又补充说道:“据说是大皇子调他回来。”
“边关守将在没有圣旨之下,擅离职守,居然听从大皇子的调遣,简直不把父皇放在眼里。”燕震有些恼怒,但是很快就压下来,道:“继续打探,弄清楚大皇子将敖烈调遣回京的目的是什么。”
“是,属下明白。”那人说道:“另外,八皇子最近的动作频频,丝毫不差于大皇子。八皇子手下之人也拉拢到镇守海外诸国的守关大将秦釉,相信不日也会回京述职。”
“接连两大守关大将离开边关,影响之大,难道他们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燕震声音有些冷下来,道:“若是让敌国知晓,难道不会有所动作。”
想想都可怕,守关大将离关,影响之大,如果敌国得知,如果趁此机会入侵,大燕将面临夹击的危险。这两名皇子的争斗越演越烈,难道要把国家的安全置之不顾了。
“罢了,你等发信与边关暗探,让他们多多注意两方之事,你退下吧!”燕震再次平静下来。
“属下明白。”那人退走。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燕震信手捻起诗词,诗词中意,有些哀叹。
词吟定,一阵清风骤起,竹叶轻拂。刹那间,院子门口凭空多出一人,来人白发,白衣,站在月色之下,如谪仙临凡尘。
一口剑被他握在手中,踏步而进,一声铿然,真气牵引剑身,长剑出鞘一寸。竹声再震,竹叶纷纷落地,剑气萦绕长剑丝丝缕缕。
再踏一步,长剑再次拔出寸许,一尺剑身现出,剑气再炽盛,周遭所站,布满剑痕。再声铿然,剑身出鞘大半,剑气却未曾增长。杀气却陡然上升,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刺骨。
但是已经足够让燕震深情紧绷起来,对方剑气不是没有增长,而是被他压了下来,一旦长剑全部拔出来,那就是最可怕的一剑,容不得他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