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奴在一边痛苦挣扎,哀嚎不断,可在这些旁观者眼里,兴许还是一种观赏的乐趣呢。
魔修的惨叫声已经停了,他像是被腐掉了一身血肉,只余一层干瘪枯褶的皮包裹着白骨,一动不动,已然气绝。
穆长宁心中无悲无喜,仿佛置身事外,甚至还能客观地做出理智的分析。至少从毒的角度来讲,这朵午夜魔兰,致毒方式单一、毒性见效缓慢、中毒痕迹明显,总的来说,乏善可陈。
毒奴被拖了下去,很快又有新的花卉、新的毒奴上台,花卉美艳包含剧毒,毒奴或是化为脓血,或是全身溃烂,死法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抛开这种试毒的方式不提,这些花花草草和各式各样的毒物确实让人耳目一新、眼界大开,穆长宁也一路平静地看了下来。
倒是谭伟和凤临不由暗暗称奇。
随着百花会的进行,众人的热情更高,气氛也越来越火热。
甚至有婢子送上一杯猩红的酒液助兴,浓烈的血腥气扑面,穆长宁只轻轻嗅了嗅,便知道这里面掺了人血。
修士的手上哪有真正不沾人命的,他们身上自有一定血煞之气,杀戮越多,戾气越重,血煞之气也会日益增加,这不仅仅是对于魔修,道修亦然。
当血煞气累计到一定程度时,那人会不会成为只受身体本能支配的杀戮者,这一点穆长宁不得而知。
但道修会尽量保持心境的平和,反之魔修受的困扰反而更多。
这种血煞之气,对杀戮者而言,无疑是一种天性的解放,而在这时候,却是一样助兴的调味剂。
魔修们举杯痛饮,畅所欲言,神情愉悦而欢快。
在他们眼里,这何尝不是一场血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