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闻言,怒瞪了回去,“谁要你们同情!”
“好了,都闭嘴吧。”林正淡淡的说道!
陆无双与李莫愁,就都忍气吞声,不敢再说话了,不过大眼瞪小眼,倒是有点滑稽。
林正道:“李莫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想活,还是想死?”
李莫愁娇躯微微一颤,紧了紧罩袍,“我、我……”咬了咬牙,“我杀人无数,仇家遍布,江湖上人人喊杀,哼,我若想活,他们要杀我,你、你将怎样?”
林正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杀人无数?你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死一百遍,也是死有余辜!不过现在……,唉!”他轻叹了一声,神情悲天悯人,顿了顿,说道:“你若想活,就去杀蒙军人吧,将功赎罪,杀他一万,我免你死罪,也算是为国为民,尽一份力!若有仇家要杀你,我自然会保你。”
李莫愁道:“你会保我?”
林正道:“蒙古南侵,大难当头,不论正邪,所有人都该放下私怨,合同一致,抵抗外侮,此乃大义,大义之所至,顺之则生,逆之则亡!”
被儿女私情困扰的李莫愁,不懂这大义。程英与陆无双也懵懵懂懂,听得林正执意要保李莫愁,不满之色,都写在脸上。
黄药师竦然起敬,说道:“林帮主说的不错,此乃大义,我辈武人,正该如此!”
林正问李莫愁:“你做何选择?”
李莫愁还在犹豫。
林正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可人又怎能无情呢?李莫愁啊,重情是好事,不过世间好男儿多得是,你何必为了陆展元那个背叛你的渣男,和何沅君那个贱人,折磨自己,耗费一生,徒惹罪孽呢?你还年轻,未来日子还长,不要继续作茧自缚,做人要向前看……”
众人闻言,都有点懵,握草,你竟这样劝李莫愁?
李莫愁神色羞恼,什么世间好男儿多得是,我还年轻,要向前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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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丈开外,林正一掌拆了草庐,这等修为,惊呆了众人!
黄药师看着垮塌的草庐,失神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正轻叹一声,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唉,老黄啊,不要坐井观天了。”心想:“这点威力,你就不可能了?我要是露一手念动力,你岂不要被吓傻?”又想:“唉,我这点小把戏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冥冥之中的河蟹大婶、创世者才是最牛逼的啊!”
此时此刻,林正的心情是复杂的。一面因为露了一手,把黄药师都惊呆了,颇为自得;另一面,却又因为意识到冥冥之中更有一张大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感到淡淡的悲哀——孙猴子神通再广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啊!
不久前,还装逼如风,吹吹(河蟹)箫,就压着不可一世的李莫愁打的黄药师,这个时候,看着垮塌的草庐,听着林正的话,神情之中,充满了落寞。
“我练了一生的武功,搏了个东邪的名头,枉我暗自以为了不起,如今看来……”黄药师想到了自己的虚名,不禁喟叹一声,仰头向天。
东方,已经破晓!
“天是那么的浩瀚无边,而我是多么的渺小啊!”
“坐井观天!坐井观天!坐井观天!哈哈哈哈!”蓦然,黄药师大笑了起来,笑中满是悲凉之意。
“师父!”程英从来没见过师父这样,不禁走了过来,却又不敢上前。
林正看了她一眼,示意不要打扰,微笑着轻声道:“黄岛主,顿悟了。”
陆无双也走过来了,闻言懵逼,瞪着眼睛,看着疯了似的黄药师,心说:“这就顿悟了?你表骗我。”
少倾。黄药师笑声嗖止,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为之一变,神色中,充满了不屈的斗志,就像一个对未来踌躇满志的少年!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消退了!这种意识,对他来说,是枷锁、是阻碍!
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就是自己!自以为了不起,就会故步自封,再难寸进!
黄药师在这位面,已经是当世绝顶,他的所谓追求,不过是在几个绝顶中,争得第一。
而现在,他见识到了林正的修为,眼见更上一层楼!回首再看这追求,就不禁要摇头,坐井观天,真的是坐井观天啊!都是无知的青蛙,却还自以为了不起,要争个长短,唉,幼稚!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