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凌珊被他这突然失心般的举动吓得大叫,脸色瞬息一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半年相处,凌不乱这父亲当得绝对称职,豪无不足之处,就算凌珊是外来之心入驻此身,若说毫无感情也是不可能,何况她本就缺这份父母之情。凌不乱夫妇年纪也足,而他前生不过二十许,便不会有大叔重生见同辈人却需认父认母的尴尬与抵触,故相处以来心底早已是承认的,这时见凌不乱纵身这一跃,有深意否不知道,但顿时焦惶丛生,真如见至亲消逝,两颊清泪滚落了下来!
“小丫头哭什么?”
须臾间,却是凌不乱自崖下跃上返回,上前抹去一行泪水!
凌珊傻傻问:“爹……爹,这,怎么回事?”
凌不乱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要崖下走一趟!可若不先试给你看证明安全,就要你下去,你岂不是直接要被吓得尿裤子了?而看我如此上下自如而无恙,要你下去时你固然还会怕,但想来不会太怕了?”
“你才被吓得尿裤子……你故意吓人家,以后,我都不理你了!”凌珊抹了抹泪,愤愤不平回道。心下感动。
凌不乱又是哈哈一笑,单手抱住她,叫了一声“抱紧我脖子”,便又纵身一跃。
尽管明知不会有事,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前世今生都没玩过蹦极之流,能接受男变女的怪诞,却并非代表也能无视跳崖的切身之恐!
风声呼啸之际,似乎稍微一沉,眨眼间已安然落地。
浑然不似立于崖边下望时的迷雾重重,自下望上却是视野清晰。那崖顶离此,也就两丈左右,中间位置的崖壁还刺着几根铁杵,只露出一掌左右的长度在外,显是给会轻功之人上攀之用。便是擅轻功身法的一流高手,也是极难不借外物一跃数丈高的,难怪方才凌不乱能这么快就重新回到上方!
而脚下,则是一块突出崖壁的平台,且看得出斧劈刀削的痕迹,想来是最初发现这里的人将之经过一番改整,有半丈宽,一丈长,不大,但也能同时容下几个人。
一旁崖壁上刻有“入云方寸台”五个苍劲大字,入得云下,方寸见台,倒也应景。看来先人果真闲情雅致,还给这巴掌大地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