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星夜道:“不能!”
小男孩抿紧嘴:“为什么?”
幽星夜:“因为练武很辛苦,还很危险,而且,我现在不想收徒弟,不过……我虽然不能教你武功,却可以帮你去把土匪都给赶走,让他们再也不敢来寨子里抢东西。”
只留下小男孩不甘心地望着她的背影。
幽星夜回到赵构的尸体旁,摸出了一本《神拳术残谱》,翻了前面几页,与所习过的确实无异,就不知道这残,是残在其中的那些,但现在非考究这些的时候,星月二人去找到托付白黑的那户人家,对主人道:“老乡,那恶贼已被我们杀了,无需再去追他,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希望能在此借宿一晚。”
年纪不小的夫妇俩恐惧刚刚才手沾血腥的人,有心相拒,却是有口不敢开,只得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幽星夜又道:“如此多谢了。我给你们些银子,请两位找人帮忙将尸体找个地方暂放,明日挑地方埋了吧。”
主人家战战兢兢不敢受这钱财,但推辞不过,才收了钱慌忙去处理了。
幽星夜又研究起得自赵构的那部残拳。
这残拳只有二十四势,相较百花谷所藏版本,还有一些地方改动不小,改善改差的都有,不过大体上,是改善的少,改差的多,也不知道是修改者目光局限,还是有意如此。
没一会儿,看完了残谱,异书便自行化光而散,只将内容,铭刻在记忆之中。
又在屋中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回,料想是这乡民还有恐惧,见她们在,不敢回家,也或许是跑去报官了,对此也不在意,适逢锅中有饭,桌上有菜,还未动过,看来是做好后碰上她们这一档子事没来得及吃,这会儿虽难免有些凉了,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便不客气享用了。
说是暂宿,可主人家也未准备客房,主卧的话,焉知现在不回的主人家半夜不回?何况人已躺过的床铺,明月天不大肯屈就,便没去住主卧,从大柜子里找了块干净的布,铺在地上,老规矩靠着打坐吐纳,对付了一宿。
这一整晚,主人家都没有回来,不知是哪处邻居家借住了。
第二天。
清晨,
东日已起。
第一缕晨光照进窗户。
星月二人如期醒来。
幽星夜望向某个方向,尽管隔着墙,不可能看到什么,但耳听与神感,仍能察觉到该有的东西,不禁叹道:“果然还在,年纪轻轻,耐心十足!”
“啊……”
血光迸射。
事实证明,这宝衣还不够宝,没能抵住碧落的锋芒,碧落,还是如此的无坚不摧。
痛晕过去的人又被生生痛醒,面目扭曲,青筋毕露,发出哀嚎,凄厉慑人。
明月天迅速拔回碧落,递向亦到身侧的幽星夜,道:“杀了他,取书。”
“好吧。”
幽星夜叹了口气,点点头,一甩将剑鞘插入地面,左手接过剑。
被捅了一剑,赵构还没咽气,而剑光冷慑之下,仿佛也察觉到了逼人杀气与死关危劫,一下回光返照了一般,意识恢复,连痛楚都被压下,急声开口,口齿虽有些模糊,但条理还算清晰,道:“别,别杀我……我是,赵家嫡子,以我为质,可以与赵家谈条件……”
幽星夜歪着头:“不杀你也行啊,你先说说,我可以拿你和赵家谈什么条件?”
赵构露出喜色,咧嘴强笑,道:“能换……额……”
话未说完,剑光蓦地一闪,声音戛然而止。
脖子上迸起的血液溅落了一地。
赵家第九子,当代武学奇才,就此不复存在。
赵构瞪大了双眼,犹不肯信,自己已身死此刻。
幽星夜叹气:“唉,这样骗一骗你,毫无反应之下,死的应该就不算太痛苦吧?我真是太仁慈了!”
将碧落送还鞘中,蹲下将赵构不曾瞑目的双眼合上,又道:“看在我这么仁慈的份上,如果你死后怨气不散,就别来找我了,不过,假如你非要找人报仇的话……”微微抬起头瞟了瞟明月天,低声道:“就找她吧,是她逼我杀你的。”
明月天哼道:“你废话太多了。”
幽星夜撇撇嘴。
“啊,杀人了……”
远处,有一些寨民躲躲藏藏在四周围观,见到了逞凶杀人的一幕,终于恐惧压过好奇,有以汉话喊,也有以俚语叫,纷纷惊呼着奔散,逃离的逃离,回屋关门的回屋关门,不敢再留,本就不多的人登时一个不剩……应该说,还剩下一个,一个衣裳褴褛的小男孩。
幽星夜道:“你看吧,这下咱们被当成杀人犯了。”
明月天等她:“你还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