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道:“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是我等不对,但胡大人也是痛失爱子,一时失态,属情有可原,林某在此代为道歉,还请姑娘不要怪罪,先放了胡大人。”
原来死的人里,果然有这官老爷的子嗣。
“别急。”
幽星夜道。
一边仍持剑指着那胡大人,一边蹲下将包袱扔在地上,将剑鞘放下,解开包袱,露出红木匣,打开木匣,从里面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中挑拣出护国山庄的武使令牌,扔给这胡大人,道:“看仔细了,这是什么东西。”
胡大人接过一看,神色迟疑:“这莫非是……”
见他能认出来,幽星夜也松了口气,代他说完:“这个是护国山庄的武使令牌,我乃是护国山庄所供奉的武使,华山剑派凌珊。”
顿了顿,说道:“你若觉得我与杀你儿子的凶手有关,大可去护国山庄告我一状,但现在,最好收敛一下,否则,便不只是警告了,你应该听说过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我不敢说有你本事,可今日若要杀你,仅凭此处的一二百人,还挡不住我。”
胡大人唯唯诺诺:“是,是……”
幽星夜打开匣子盖,道:“放回去。”
胡大人战战兢兢将令牌放进去。
幽星夜盖下盖子,重新包好提起,脚一踏,地上剑鞘被震起,又碧落一刺,精准无误还剑入鞘,对胡大人道:“这回放你一马,可不要自误。”
胡大人点头道:“是,是……”
幽星夜擒下人时,明月天已走来,这时已到旁边。
幽星夜道:“姐姐,咱们走!”
二人一兽,便从大队人马一侧穿过。
孙校尉上前道:“大人无事吧?”
胡大人:“哼,废物。”
孙校尉脸上涌出一丝怒色,但立即低下头:“是,大人教训得是,是属下无能,害大人涉险了!”
更低声问道:“不过这二人公然袭击朝廷命官,已犯重罪,大人可还要属下拿下她们?”
胡大人怒道:“你拿什么去拿她们?再动起手,你护得住本官吗?”
随后看向二人远去背影,脸色十分阴沉。
【话说中午的几个打赏是不是哪位大佬的小号啊,都是一个点打赏的,间隔只有几分钟,而且我映像里好像以前也出现过这情况,也是这几个id……】
说是看运气,确有部分,但还是一些悟性的作用,若阿明悟性出众,能从这剑痕中参悟出内蕴的剑意,未来则不可期,无论是去加入哪个门派,皆能飞快崛起,前途必大放光明。
只是,若他练过武修习过剑法,倒是还有一两分可能,偏偏却非如此,那这概率便极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了,到底能否成,天知人不知。
幽星夜传下剑意,二人一兽也没回寨子,径自离开了此地,前往那阿寒山。
阿寒山与此相距数十里,今无坐骑代步,只得步行而去,可有白黑拖累着速度,这家伙几个月间长大了不少,如今幽星夜已不大情愿再抱着它走了,星月二人的速度便也跟着慢了许多,一路打听,一路行走,到了下午才到。
阿寒山上有一座阿寒宫。
说是宫,只是占个名字,并非真的琼楼玉宇,这是一座石楼,外表平平无奇,但占地略广,而内里则是富丽堂皇,另具气象。
如今。
从半山腰哨子楼前开始,到山顶,阿寒宫内外,又是一番血流成河的修罗战场气象。
满山的空气中,都在传播着异常惨烈的血腥味道,经久不散。
但是……
人……
不是幽星夜杀的。
也不是明月天杀的。
当然,更不是那头只知吃喝玩的憨兽拿爪子撕、牙齿咬的。
她们来此之前,山上,便是这派光景了。
满山搜遍,无一活口,带刀的匪类,锦衣的贵公子,麻木的仆役,惊恐的侍女,甚至,栏子里蓄养的畜生,各色人样,躺在那一处处血泊中,是真正的人畜不留。
幽星夜脸色有些凝重。
她们本就剿匪而来,那些匪类,死则死矣,还省了他们辛苦动手的麻烦,可那些被掳上山来的男女,并不该死,至少,并不该全死。
因为,他们之中,或许会有为虎作伥,与群寇同流合污,欺压旁人的,可绝不可能全部如此,终究会有相当一部分是被欺压的,而这部分人,并不该死。
此外,动手行凶者乃是高手,而且绝非一般的高手。
搜寻时,她们自然见过各处争斗时留下的痕迹,有些地方所留的残痕,不是一般高手能办到的。
比如,那阿寒宫中,有一面墙上布满了裂痕,波及范围极广,而蛛网一般的裂痕中央位置,有一个边缘不规则足有脸盆大的洞口,洞口的正下方靠着一具尸体,尸体胸口也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显然是这人被一拳打穿了胸口后,行凶者的拳头继续打在墙上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