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净胡扯,你去干什么了我还能不知道?现在知道后悔了?你们这些人提前离开,摆明了不给包县长面子,还想从包县长这里捞好处?包县长可是说了,任务指标都给表现好的单位,那些表现不好的单位想拿,门都没有!”县农机厂的章海达笑着说道,农机厂这几年的效益不好,章海达的日子并不好过,难得有机会在秦友才等人面前占了上风,怎么可能错过显摆的机会?
而且包飞扬也确实说了,他只能拉到五六百万的任务,还要在各单位之间看表现进行分配,如果将今天提前退场的这些人和他们所属的单位统统剔除,就算只有五百万,在他们留下来的这几家中间进行分配也已经足够了。
可是秦友才等人见风使舵的速度也很快,万一包飞扬接纳了他们,大家一起分,那么五百万就不一定够分了,所以章海达冷嘲热讽,借机打击,试图让秦友才等人恼羞成怒地离开,那他们这些留下的人日子就好过了。
东河水泥厂在望海县属国企当中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因此他们分到的“招商引资”任务也最重,足足八十万,这八十万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时刻刻悬挂在东河水泥厂以及秦友才的头上。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并没有因为章海达的挖苦而羞怒离去,反而在听到章海达的话以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对章达海说道:“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过是想留下来看热闹而已,结果热闹没看成,却让你踩着了狗屎运,别以为包县长看不出来,这五百万不是还没有分嘛,我现在就去找包县长,我们东河水泥厂以后坚决跟包县长走,听包县长话,包县长肯定会体谅我们的。”
秦友才大声说道,章海达听得愣了愣,觉得秦友才这家伙实在太无耻了,跟包县长走,听包县长话这样的话都能够说出来,他要是真这样做了,恐怕还真的能成。包飞扬刚到望海,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他抛出五六百万这样一块肥肉,目的也是如此。东河水泥厂的规模在望海县县属国有企业中能排进前三,秦友才如果要下决心真的要投靠过去,包县长难道还能拉下来拒绝吗?毕竟,包县长的力量每增强一分,就代表着焦梦德的力量减弱了一分,这来回一算,可就是两分的差距啊!
不行,不能让秦友才的意图得逞。东和水泥厂的买税任务是八十万,如果真的获得了包县长的谅解,一下子就能把包县长手中的五百万税收分过去近五分之一啊?想到这里,章海达就故意点了秦友才一句,说道:“老秦,你这么做,就不怕焦书记那里……”
秦友才向左右看了两眼,“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章海达的心思他明白,焦梦德在望海县的地位权柄确实还不是包飞扬能够撼动的,但是他作为东河水泥厂的厂长,也不是焦梦德想动就能动的,以前对焦梦德跟的比较紧,也只是没有其他人可以跟而已,他并不一定要吊死在焦梦德这棵树上。章海达敢留在会场上不走,就不怕得罪焦梦德,凭什么要他秦友才去怕呢?
而且秦友才还敏锐地察觉到,就在他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不单单是章海达,也有其他人起了心思,所以他马上吸取教训,不再多言,那些人想不通最好,他也少几个竞争对手,到时候包飞扬自然会更加看重他。
确实,和秦友才一样心思的人还有不少,特别是他们询问过具体的情况,知道包飞扬说的原话以后,很快就从那几句话中读出了包飞扬的真正意思,包飞扬说要看各单位的表现,并没有说不给他们机会,他们都在琢磨,要怎么样才能够挽回在包飞扬心目中的印象,从那五百万当中分一杯羹。
当然,也有的人不以为然,认为包飞扬是虚张声势,还有些人是焦梦德的铁杆亲信,就算他们有心,也不敢马上凑到包飞扬身边,否则能不能得到机会不说,恐怕马上就会迎来焦梦德的打击和报复。其他和焦梦德关系比较远的,聚拢到包飞扬身边,焦梦德不一定特别生气。他们这些和焦梦德走的比较近的,这时候胆敢去讨好包飞扬,那可就是触犯了焦梦德的忌讳了!
杜志平拿着材料,跟在包飞扬身后走进办公室,刚刚会场上发生的一幕的让他惊愕不已。当焦梦德突然离开,随即一大批与会人员无视包飞扬这个新来的副县长的存在陆续离开时,杜志平的心里一片冰凉,他以为包飞扬会让焦梦德这一手给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