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浩然可不仅仅只有玄九鼎一个儿子,别的不说,那二皇子玄景,就是玄九鼎全盛时期,也对他有着极强的威胁,更不要说现在了。
何况就算是眼前这个皇后,也还有玄执这个亲儿子呢,眼看玄九鼎不行了,转而扶持玄执,那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慌什么,天又没塌?”
见得这个一向稳重的宝贝儿子这副模样,聂仪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轻声呵斥了一句,便又陷入了沉思。
“我怎能不慌?父皇寿命足足增加了三百年,云笑那小畜生又有了强大的靠山,咱们要是再不有所行动,恐怕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才是玄九鼎最为担心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以前对云笑所做的那些事,恐怕对方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如果说以前的云笑,就算被腾龙大陆的大势力看中,想要对一个下五界帝国的皇室出手,也是有着诸多顾忌的。
但是现在,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阶强者云薇,想要灭掉玄月皇室的话,恐怕只是伸伸手指头罢了,而且那些腾龙大陆的大佬们,根本就不敢说半个不字。
何况现在玄浩然得了云薇的恩惠,如果那位传出话来,说和他这个太子有仇,说不定都不用云笑姐弟亲自动手,就有人替他们代劳了吧?
玄九鼎天赋虽失,可是心智仍在,这些事看得极为透彻,事情已经迫在眉睫,由不得他不急,而眼前的皇后聂仪,就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踏踏踏!
就在玄九鼎心急如焚的当口,这座大殿的殿门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让得他心头一动,当即转头看去。
“冉星先生,你终于来了!”
玄九鼎刚刚转头,后方一道惊喜的声音随之传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从外间走进的黑衣老者,对自己来说竟然半点也不陌生。
因为这老者正是当初那地阶低级炼脉师冉星,其还和玄九鼎一起密谋,试图将玄景毒杀,因此两者之间,已经算是老熟人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冉星被云笑算计,不得已只能逃出玄月皇室,最后和云笑在凌天帝国又有了一番交集。
直到那晚冉星和凌天太子聂千秋想要截杀云笑,偏偏最后关头沈星眸突然出现,一个“滚”字让冉星肉身和灵魂尽皆重创,将养了这么大半年的时间,这才勉强恢复。
“皇后娘娘,你可知道让冉某出手的代价?”
冉星根本没有去管脸现火热的玄九鼎,而是大步流星走到上首坐下,先是品了一口早就准备好的香茶,而后才沉声问了出来。
“当然,既然敢请冉星先生前来,本宫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此事能成,我玄月帝国和凌天帝国任何东西,都任由先生自取!”
作为玄月帝国的皇后,又是凌天帝国当今国主亲妹,聂仪倒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而此言一出,冉星的一双老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说吧,皇后娘娘要我做什么?”
谈妥了条件,冉星也没有拖泥带水,不过其脸上有着一抹凝重,这位可是玄月皇后,其要做的事情,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
“这一次,我希望玄浩然那个老不死的陷入永久昏迷,却不能让他死,先生能做到吗?”
略微沉吟了片刻,聂仪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不仅是让冉星精光四射,下首的玄九鼎也满脸不可思议。
玄九鼎固然是想坐上玄月国主的位置,可是当玄浩然借云薇之手,突破到地阶三境之后,他知道这个奢望,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而且作为一个只有合脉境巅峰的年轻天才,玄九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自己的父皇出手,那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啊。
即使是在以前的时候,玄浩然大限将近,玄九鼎也没有说想要提前登上国主之位,这不仅仅是玄浩然实力强横,他心中毕竟还留存得有一丝父子之情。
可是对于聂仪来说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她乃是凌天帝国的公主,本来的身份就并不比玄浩然差多少,这些年来一贯的强势,又让她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
聂仪知道玄九鼎被云笑所废,而三儿子玄执又没有成长起来,所以未来这玄月帝国的国主之位,很可能就会落入玄景的手中。
对于玄景母子,聂仪一直都看不惯,要不是玄浩然处处维护,恐怕早就施展阴谋手段将其剪除了,那可是她两个儿子最大的威胁。
现在这个威胁已经浮现到了明面之上,聂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行动,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所以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这个玄月帝国,终究是玄浩然说了算的,以前聂仪或许还有几分话语权,那是因为她的实力和玄浩然相差不多,可是现在,恐怕玄浩然再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了吧。
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聂仪就必须得当机立断,所以她狠下心请来了地阶低级炼脉师冉星,想要对突破到寻气境初期的玄浩然下手,恐怕也只有这个层次的毒脉师才有机会了。
“嘿,皇后娘娘这次可算是找对人了,老夫闭关数月,最近刚研制出来一种新型的剧毒,我相信就算是云笑那小子,也绝不可能轻易解得!”
看来冉星一直对云笑念念不忘啊,事实上他的几次阴谋计划,都是夭折在了云笑的手中,如果有着机会的话,他恨不得将那少年碎尸万段,这才能消得心头之恨。
这一番话出口后,皇后聂仪眼前一亮,而玄九鼎也终于是回过神来,其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暗道一不做二不休,或许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只要让玄浩然昏迷不醒,那玄月帝国的大权必然落到皇后的手中,到时候除掉玄景素妃母子,他玄九鼎依旧是玄月帝国的国主。
至于云笑那个姐姐云薇,玄九鼎和聂仪都知道,像那样的强者,绝不可能在这下五界停留太久,或许过得不久,云笑就不会再有这么一个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