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闻言心中忧虑似是稍减,言道:“这就难怪您怎么跟他走到一块了,这和尚可不是善茬,等下爷回去可千万不可与他斗酒,不然等下撒起泼来,我这店可就遭殃了。爷您有所不知,这和尚上次在这闹了一场,差点把我这酒楼拆了。”掌柜想起往事仍心有余悸。
“爷您是不知道,这和尚以前也是常光顾我这里的,那时他常拿些山禽野味来换散碎银两,也顺道喝上两盅,他师傅那时还在,倒也还有些管束,长老圆寂后,便越来越不像样了。三个月前,他在这里喝酒,刚好那天镇上富户赵大爷也在这喝酒,在包厢里请了个姑娘唱曲,兴许多喝了两杯,也是那姑娘的造化,那赵大爷竟看上了她,要娶他回去做七姨太,你说那赵大爷是什么身份地位,跟了他荣华富贵那是享用不尽啊,谁知道那唱曲的不识抬举,死活不肯,搞得哭哭啼啼的。那和尚喝了酒,酒劲一上来,竟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要去找赵大爷理论,我跟小二一番好心去劝他,倒挨他一顿拳脚,不瞒你说,我这腰现在还痛得利害,腿脚也没以前利索了,你说我冤不冤。”
小马心道:以他这模样,真要被和尚一顿拳脚,怕是早见阎王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听他言语,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市侩之徒,我何必在此听他絮叨。
于是便要离去,掌柜忙道:“我还没说完呢,爷。那和尚当时仗着酒劲,冲上去一脚就把包厢的门踢烂了,进去也不说话,提起拳头就打,那赵大爷也是学武的人,平常三五个人也近不得身,哪知道熬不住两拳就瘫地上了,这还得了,手下十几个武师呼啦一下就全围上来了。可怜我,客人被吓跑不说,好端端一个酒楼被砸得稀巴烂。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后来呢?”
“后来?那和尚也不知哪来的蛮劲,那么多人硬是让他都打趴下了。那赵大爷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唱曲的姑娘当天就离开了,和尚也在那一天走了,依我想,这两人也许是私奔了呢,嘻嘻。”
小马看掌柜那猥琐样,不由得心生厌恶,转身离开。掌柜自觉无趣,看到店小二还站在门口,骂道:“你鬼勾魂了是不是?不用做事了是不是?不想做立马给我滚。”
小马回到酒桌前,和尚已经以风卷残云之势,吃得差不多了。屠断现在沦为俘虏,又还没从挫败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基本没吃什么。
和尚摸摸肚皮,笑道:“那胖掌柜找你去那么久,干嘛呢?和尚我都吃完了。”
“他跟我聊的是你,你想不到吧。”
“说我?肯定在骂我砸了他的酒楼呢。和尚我要是还遇上不平事,还砸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