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狼雕乃是洪武二十四年,太子朱标奉旨巡视陕西,途径眉县时江家村族人所赠。可恨苍天不公,太子从陕西回来一病不起,次年四月便英年早逝。
“老……徐大年将军奉太子遗命将狼雕带出东宫送还江家村,不幸的是徐将军身染恶疾,数年来辗转流连,未能成行。
“……将军临死前将狼雕托付予我,但老朽早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又如何能达成他的遗愿,今日如若狄总镖头肯接下此镖,老朽也算不负将军所托,死而无憾了。”老者言语时断时续,感慨良多。
“徐将军忠肝义胆、雄才伟略,且为官清廉、爱民如子,狄某素来佩服敬重。
“当年金狮镖局在陕西境内遭奸人诬陷,镖车货物尽被官府扣押。恰逢徐将军保护太子巡视陕西,他惩恶霸罢贪官,还金狮镖局清白,大恩大德狄某铭感五内。
“白玉狼雕一事狄某也略有耳闻,今日前辈既如此相告,想来所言不虚。”狄仁忆起往事,脸上满是敬重之色。
老者眼中光芒一闪而逝,脸上皱纹舒展开来,问道:“如此说来,这趟镖狄总镖头是答应接下来了?”
丁越微笑说道:“符合接镖要求只是第一步,不知费用方面前辈打算出多少?又是如何支付?”
老者面露难色,说道:“镖费……咳咳……老朽实在拿不出太多,还请总镖头卖个情面。”
“我们这一行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随时都可能赔上性命。况且一路打尖投宿、沿途打点,花钱如流水,金狮镖局总不能赔本经营吧?但前辈既然如此说了,我们也断不至于不通情理,只不知前辈能拿到个什么程度?”丁越说道。
“十万两纹银,老朽只能出得起这个价钱了。”
“十万两?”丁越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了看狄仁与宋逵,发现他们也是一脸震惊。
如此巨额的镖费,还只是攀完交情后的数额,他们不能不震惊。
狄仁神色凝重起来,说道:“前辈当真是要以十万两纹银托镖?恕狄某愚昧,这白玉狼雕虽说是最为昂贵的羊脂白玉,雕刻工艺鬼斧神工,堪称无价之宝。但镖费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总镖头有此想法不足为奇,若是别样东西,自然是不值这十万镖费,然则以狼雕而论,其价值比区区十万两又何止高出千百倍?”